掌柜和几个管事对着成楠竹又是一阵溜须拍马“还是三爷想的深远”,“三爷好谋算”……过了好一会恭维之声才熄了下来。然后那成楠竹又问:“咦,刚才不是说温廷舟的夫人已经到了外头了吗?怎么还没进来?难不成是怕了?”
刚才那个拍马屁的尖嘴猴腮的管事马上笑着说道:“小的估计是那温夫人一听到国舅爷的名声,害怕了吧?听说温统领的夫人不过是个丫鬟出身的,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嫁给了温统领。这会儿真遇到事了,怕是只躲在马车里哭鼻子吧!哈哈哈……”
一群人正在说话间,只见店里的一个伙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道:“不好了,三爷,掌柜的,刚才温家那位小爷带了一群人闯了进来,正挨个屋子查看呢……”
不待他说完,掌柜的就先斥道:“没用的东西,就他能带多少人来?你们不知道拦着些吗?”
那伙计哭丧着脸道:“来了足足有三四十人呢,都是带着刀剑的侍卫,我们拦不住啊!”
闻言,成三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侍卫?是什么侍卫?”伙计回道:“小的也不认得,只瞧着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还都带着武器。”
成三还以为是暮云去找温廷舟把禁卫军的军士给调出来了呢,心下不由得暗喜,当下冷笑一声:“哼,小爷我就怕他们家息事宁人,来的越多越好,我瞧着今日这位温统领的位子怕是要做到头了。”
说完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身后的几个下人互相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成三来到铺子里的大堂当中,只见刚才还算热闹的大堂此时已经肃静了许多,大部分的客人见情形不好早就纷纷闪人了。留下寥寥几个看热闹的,不用猜,敢留下来看热闹的背景肯定深厚。
成三原先还带着笑意的脸在看清那些侍卫的装束后顿时黯淡了下来,他的眼光自然不是一个小伙计能比的。一眼就瞧出来的这些人马明显不是禁卫军,看装束倒像是哪家的亲兵护卫。
再一瞧,大堂一侧待客的茶桌上,此时正坐着一个打扮的颇为富贵的年轻女子,刚才温家那个族人就站在她边上。看装束,不大像是已婚妇人,但是大家小姐也不会这般抛头露面啊!
正在成三疑惑的时候,温绥却是先开口了,他指着成三道:“春晓姑姑,这位就是承贤伯府成家的三爷,刚才就是他非要扣下石屏不还。”
春晓冷笑着起身看向成三:“原来您就是承贤伯府的成三爷呀,成妃娘娘的弟弟,听说外头都尊您为国舅爷呢。怪不得连我们家郡主的东西也敢扣,只是您现如今还不是承贤公或承恩侯呢,就敢扣押超一品郡主的东西,胆子倒是不小嘛!”
超一品郡主,成三脑子里飞速转了一下,立即猜到对方应当是钰郡主身边的掌事宫女。他虽然没把一个宫女放在眼里,但是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确实不好太过猖狂,当下轻咳一声道:“不知道这位姑姑是哪个府上的?您该不会是误会了吧?我没记得这铺子里收了郡主府的差事啊!”
春晓又是一阵冷笑:“你们承贤伯府如今眼里除了七皇子,还能把谁放在眼里呢?我不过是钰郡主身边一个小小的六品女官,可不敢接您的敬称呀。禁卫军统领家的温夫人送了一块大理石屏风来让你们家装裱,结果东西是被你们给扣下了的吧?”
成三呵呵一笑:“没想到一点子小事竟然劳动了钰郡主,我们怎么敢扣温夫人的东西呢?不过是家里的娘娘最近正在寻摸一块好的屏风装点屋子。我瞧着温夫人这块甚为合适,就想出高价买下来。绝对没有想过白白占人家东西的意思。温夫人也真是的,不愿意卖就罢了,没想到这点子小事温夫人还值当的和钰郡主提起来。”
闻言画屏还是冷笑道:“哼,连娘娘都抬出来了,还说自己不是强占呢?你吓唬谁呢?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宫里的娘娘就可以随意要人家的东西了,成家今日倒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成三爷是七皇子的亲舅舅。”
春晓顿了顿接着说:“我看呀成三爷怕是没有将温夫人这个区区一个二品诰命放在眼里吧?否则断然也不会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来。人家好好的拿东西送到你们店里来装裱,又没拖欠你们的装裱银子。凭什么你说喜欢就一定要卖给你?难不成温夫人她缺你这几千两银子?既然不曾强占,为何当日说好的今天送货,到如今也没见到东西呢?”
春晓话音刚落,屋子里众人的目光顿时都望向了成三,见众人的目光朝自己看来,成三也不由地有些尴尬,当下强颜欢笑道:“此事,估计是下人传错了话也是有的。我们开门做生意怎么会做这样打脸的事呢?再者,这事终究是我们铺子和温家的瓜葛,有什么误会也该我当面向温夫人澄清才是,怎好劳动郡主府的姑姑亲自出面管这档子闲事?您一下子弄了这么些郡主府的亲卫进来,我这还怎么做生意?”
春晓白他一眼,还是冷声说道:“若是旁的事倒也就罢了,这架屏风可是温夫人要送给我们家郡主的。本来就说好了今天上午就送到郡主府的,只是咱们午膳都吃完了也没见到东西。后来才知道是你们这里把东西扣下了,我们郡主向来最是喜爱这些东西的,听了这话哪里还坐得住?少不得亲自过来瞧瞧,如今正在门外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