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道:“我的嫁妆银子,怎么花是我的事,哪轮得到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划脚?”
李月桂被她的怒气吓了一跳,可一想到自己是钱雪芳婆婆,大庭广众之下,钱雪芳公然忤逆婆母,就凭这一条,也足以治她个不事翁姑的大不孝之罪,到时候再让赵学文休妻就更有理由了。
李月桂想到这里强自镇定,摆出当婆婆的款,对钱雪芳喝斥道:“钱氏,这是什么态度?我这个做婆婆的,还不能说几句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家里的银子就是这么不当数的花出去做人情,这么败家,有金山银山都不够败的。”
“我看也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只好我这个当婆婆的辛苦一点,帮把这个家管起来。”
“回去后就把家里的账本、银子都交给我,我来替打理。”
“省得花起银子来大手大脚,哪天把家里败光都不知道。”
钱雪芳都被她的无耻气笑了,再一次痛恨起自己眼瞎,怎么就挑中了赵学文这么个玩意儿,自己不成器也就算了,还连带着一家子的极品。
钱雪芳怒到极点,反而平静下来,淡淡问李月桂道:“还想管我的嫁妆?”
李月桂见钱雪芳脸上一点发怒的迹象都没有,心里长长松了口气,原本对这个有钱儿媳妇的敬畏一下子就消失了。
钱雪芳有钱又怎么样?进了她赵家的门,就是她赵家的媳妇儿,就得受她这个当婆婆的管制。
李月桂想到这里,底气更壮了,胆气更足了,对着钱雪芳的时候也更加趾高气扬起来。
她说:“我这也是为好,省得花起银子来不知轻重,败光了家底,到时候还得连累一家人一起跟着一吃苦头。”
钱雪芳忍无可忍,冷笑道:“绿茹,让人回去把老爷太太的东西收拾好,送老爷太太出门。”
李月桂大惊:“钱氏什么意思?要赶我们走?”
她双手拍用力拍着大腿,扯开嗓子嚎起来:“真是作孽,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把儿子扯拔大,送他读书,给他娶媳妇儿,谁知就娶进来一个这么不孝的东西,竟然要把我们两个老的赶出家门!”
“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爷这是瞎了眼啊……”
“我不活了,们别拦着我,让我去死!”
李月桂叫得厉害,一边假意寻死,原以为会有人来拉她一把,谁知边上的人看得津津有味,根本没人在意她的死活。
就连赵学文都不知道来拉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