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名叫元臣,乃陈玄夜从西陵带来的手下。更准确地说,元臣是西陵国大皇子的心腹,此次陈玄夜来东丹贺寿,大皇子不放心自己的弟弟,便派了元臣随之而来。
陈玄夜瞥见是元臣,便问道:“找的怎么样了?”
元臣凑近陈玄夜,放低声音答道:“我们的人往下游找了有五里的水路,倒是在前头的芦苇荡里发现了一具尸首,却并不是毓王的,想来是同毓王一起的御林卫。东丹的人很快便能搜到那里,咱们的人怕脏了手,便没动那尸首,只等东丹的人自己去收尸。”
西陵人仗着熟悉水性,比东丹的打捞队伍搜寻的更快,也更仔细。
元臣说完顿了一下,又问:“殿下您可问过毓王妃了?毓王身上可有咱们的红痣?”
陈玄夜摇了摇头说:“没有,她十分斩钉截铁地说,毓王身上什么标记也没有。”
元臣顿时疑惑到:“难道说我们真的猜错了?”
陈玄夜道:“也不一定,江漓的防备心很强,也有可能是她没说实话。”
“不过,”他又道,“我们猜错了倒更好,否则一想要我要抢我表弟的妻子,我就有点儿下不去手。眼下倒是刚好,我也不用有所顾忌了。”
元臣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想了想,还是开口劝陈玄夜说:“毓王妃容貌虽好,但这天下比她更要好看的也不是没有,更何况她腹中还怀着别人的孩子,殿下为何非她不可?眼下不管毓王是生是死,东丹的都城势必要乱起来了,我们该及早抽身离开才是道理。”
陈玄夜却不以为然道:“我要的可不仅仅是好看。”
他继续道:“这天下容貌姣好的女子确实不少,但不是谁都可以培育出高产的种子、解决瘟疫、甚至还发明烟花的。千秋宴那天,你也亲眼见了,你觉得这世上还有哪个女子能比得上她?若能把她带回西陵,西陵必然会成为四国霸主。”
元臣又建议道:“那何不直接把她给绑回西陵?眼下都城将乱,众人的眼光都在皇位继承上,正是劫走她的好时候。”
陈玄夜摇头道:“不可,必须得让她心甘情愿随我一起离开才好。否则,万一她在帮我们的时候,背地里暗暗使诈,那我们岂不是带了个祸害回家。”
陈玄夜的话不无道理,但元臣沉默犹豫片刻,仍然坚持道,“安阳王已经在劫难逃,我还是觉得我们该先行离开才是。”
陈玄夜偏头看向他道:“你想走可以随时离开,但我可不走。”
说着,他余光瞥见有人策马朝江漓匆匆走去,又转过视线,重新看向江漓。只见马上那人的打扮,硬是宫里头出来的太监,对方停在江漓面前,两人低语了几句后,江漓便跟在对方身后,坐进一辆马车里,离开了此处。
陈玄夜叹了口气,忽地对“搜尸”的事没了兴趣。他又对元臣说道:“好了,咱们也回去吧,忙了这么大半天,也该回去喝壶热酒去去寒了。”
言罢,也不等元臣,先一步离开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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