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嚣之上,有白云和飞鸟,它们也好似因端阳节的到来而变得兴奋起来,看上去要比平时活跃许多。
白云与飞鸟之下,是无章的喧嚣,有人在叫卖、有人在招呼、熟人见面热切寒暄,也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男两女行在流州大地上,他们从旬州出发,不过才走了十天左右,就已经到了流州的大地上,这等速度放在之前时候,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只是两月不到,再回故地,物是人非。
在某个街角,有一座破旧的祠堂,这座祠堂已经被封锁起来——在两月前,那里发现了十来名乞丐的尸体,各个都是颈上被划一刀,并且身上都带着几十处青黑伤痕,看上去是被人殴打之后,又一刀割了脖颈。
十来人,死状凄惨。
但虽说这件事情发生伊始,在整个流州轰动流传,但只过了十来天左右,便渐渐平息了。
毕竟是乞丐,死活本就无人上心。
倒是同天被发现的刘家大户全家上下连带着门房下人们一起十几口人被杀的消息,一直流传至今。
有传闻说,他们是被出世魔尊所杀,刘家大户一家三口身首分离,死状异常凄惨。
当然,要说轰动,还是当日魔尊现世,各方大能齐至降魔,饶是今后百十年,都不会被淡忘。
又听闻一月前,旬州遭难,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这段时日,人间好像不太平了起来。
少年站在街角,身边两女一男陪同。
他面对着一个祠堂的大门,大门很破落,风一吹都要忽忽扇扇,本该有两道的封条也因为大门自己忽扇的原因掉了一道,剩下一道只挂着点连筋随风飘摇。
曾经,这里便是这条街上居民的半个禁地,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如今发生这档子事,这里便显得更空旷了,偶有不得不路过这祠堂门口的人们,走到这里的时候都各自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快步行过。
少年没有进去,甚至没有太多的伤怀,只是在外面看着,如今再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还是有些温暖,却并不会悲伤,那种悲伤是廉价的,也令人疲惫。
“这是我曾经生活的地方。”黑衣少年张天生说,“但是在两个月之前,他们都被杀死了,不知道现在,他们在那边还好不好。”
无人接话,毕竟接这种话实在有些困难,没有人从他的言语或是神态中看出情绪,更不知他是怎样的想法。
有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回头一看,是那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