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城区淮水街,最巍峨壮阔的那座宅子就是相府,高墙红瓦屹立着,仿佛内里换过多少主人,都不会让它颤动分毫。

    蒋菲菲以为庞娇烦透了这个案子,顺带烦透了大理寺,会躲着不见,没料她和李修PGU刚坐稳,庞娇就带个丫鬟迎了上来。

    “郡王爷,蒋公子,客气都免了,有话直说吧,我母亲这会儿不在,若是知道我见你们,不定要怎么闹呢。”

    她倒是痛快,蒋菲菲腹诽,李修三言两语表明来意。

    “你们是说……知行当初青楼那档子事儿,是被冤枉的?!”

    庞娇大为惊讶,攥着帕子的手泛白,“是谁?是谁要这么害他?!”

    “据大理寺查问,很可能是毛文俊。”

    李修顿了顿,又道:“本王还以为庞姑娘会更在意,谢知行究竟有没有杀王璠,毕竟是您的舅舅……”

    庞娇像是被毛文俊三个字燎了一下,腿一软跌坐在椅子里,口中喃喃着毛文俊的名字。

    “当初恭王来抓知行,说是人证物证俱在,杀人的事儿板上钉钉是他做的……难道,大理寺又有了新的证据,才会转而怀疑毛文俊?

    还请郡王爷给我交个底吧,假如毛文俊有一丝一毫的嫌疑,这婚事我定是要作罢的!”

    庞娇侧脸苍白,惴惴不安,睫毛细碎地抖动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庞相千金露出脆弱情态,很是g起怜惜yu,蒋菲菲瞥了李修一眼,那人端坐如山,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本王今日来访只是想问问庞姑娘,毛文俊同谢知行私下往来如何?谢知行被抓前那段日子,他可曾来过相府?若是来过……可曾进过谢知行的卧房?”

    这分明是明晃晃的暗示。

    不为所动?呵,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二人以前来往不多,至少知行从没提过,至于那段日子……”庞娇像是吓到了,扶着额头仔细回忆了好半天,突然站起身,“我想起来了!他来过我们府上!”

    “那日是知行的生辰,因不是整日子,府里没有大办,只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席到一半,毛文俊不请自来,说给知行庆生……父亲当时还夸赞他心x宽广……后来他离席更衣,好半天才回,说是醉酒迷路……”

    庞娇哆嗦着嘴唇,“郡王爷觉得,他是那个时候把物证放在了……”

    “庞姑娘莫要多心,案子还未查清。”

    李修冲蒋菲菲一点头,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宋良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已经等在相府外,急吼吼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