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侍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为何今日又将心事都告诉我了?”
“那是因为......”宁王忽然语塞,脸色不由涨红了。
“呵呵,好了。”侍卫见好就收,又正色道,“殿下的疑虑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没必要。”
“没必要?”宁王不解。
“对,没必要。”侍卫微微一笑,“先不说这个,我倒是很好奇,殿下为何会生出这样的顾虑。那可是你的父亲,你居然怀疑他要杀了你,难道殿下对自己的父亲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闻言,宁王阴冷地盯了他一眼,第一次真正动了怒:“父皇不仅是我的父君,更是九五之尊的圣上。你说话小心些,对我不敬也就罢了,若是不敬父皇,哪怕母妃护着你,我也定会要了你的命!”
侍卫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但他很快就又调整过来,摆出惯常的微笑,道:“岂敢岂敢,无论圣上还是殿下,卑职都不敢有一丝不敬。只是虎毒尚不食子,殿下却对自己的父亲......哈,是卑职多言了,还请殿下恕罪。”
宁王眼底也闪过一丝犹疑,但还是嘴硬道:“我只是怕与皇兄的筹谋败露,受父皇责罚,你莫要想多了。”
“是,”侍卫恭敬颔首,“但卑职想请殿下连这点疑虑也不要有。”
宁王皱眉道:“为何?”
“因为有我。”侍卫又笑了,笑得云淡风轻,“有我在,就没有人能威胁殿下。不论是那个自命不凡的虞州刺史,还是您那位自作聪明的皇长兄,亦或是......”
他卷了卷唇角,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宁王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眯了眯眼,道:“你的意思是......”
“重金之下,什么‘一仆不侍二主’的美言都是空谈。”侍卫抬眼望着虚空,“虞州是有些麻烦,但那些人能认一个主子就能认第二个,单看谁给的利润丰厚了。”
“你......”宁王不禁咋舌,“你竟然能撬动......”
“万事无过‘人心’二字,”侍卫淡淡地看着他,“是人就有自己的弱点,只要拿住了他的弱点,什么皇权,仕途,财富,全都一文不值。”
“可那是......那是父皇......”宁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我母妃,我母妃怎会认识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侍卫道,身子忽然前倾,骤然拉短了与宁王的距离,“在殿下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宁王猛地向后躲了一下,反应过来又有些恼怒,坐直身子道:“藏头露尾,阴险狡诈,绝非善类!”
“唔......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侍卫怔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好,好好好。‘绝非善类’,这个形容实在精准,卑职还要多谢殿下了。能在殿下心中博得如此评价,卑职心满意足。”
宁王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