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吧,”沉吟片刻,中年男子叉着双手道,“因着今日冲撞,小的愿代府上赠与各位玉容膏两盒,算是我们公子的一点赔礼。这玉容膏是雪肤养颜的上佳之品,但产量极低,就是宫里的主子娘娘们都是一药难求。今日破例,赠与您各位两盒,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了。如此,可能让公子满意?”
此话一出,围观的食客们都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
“哼!”纪麟却毫不领情。他冷笑一声,刚要出言讥讽,却不料被人按住了手臂。
他回头一看,是凌萧走了上来。
接着,另一侧的袖口又是一紧,一只冰凉的小手握到了他的手中。他低头望着阿贺,就见她面带忧色,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哦?这位是......”中年男子显然是识人断物的老手,见凌萧气度不凡,他面色一凛,不由谨慎打量起来。
“请问府上何处?”凌萧却没答他的话,而是径直问道。
“什么?”听他有此一问,不仅中年男子,其余看客也都面面相觑。
“你......你不知道我是谁?”锦衣公子终于忍不住,爆喝一声。
凌萧眉间一动,心中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等中年男子开口,一旁就有嘴快的看客答了起来:“这......这位是雍少爷,弛虞府的二公子啊!你们来溯陵,难道连弛虞氏都不认识吗?”
闻言,纪麟猛地朝那锦衣公子望去,就见他一脸得色,正趾高气扬地拿鼻孔回望自己。
惊疑不定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纪麟又回头来,怔怔地看着凌萧。
凌萧一向以为,骂娘的话是要靠嘴说的。可这一次,他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脸上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这三个醒目的大字:
干他娘......
“......怎么会是他呢?”
得知那位锦衣公子的身份后,纪麟怂得很是痛快。毕竟他们此番前来就是为着求药。若药还没得着,先就得罪了药庐的主人,那可真是大大的得不偿失。
三人灰溜溜地从抱月楼回来,就一头扎进了抱山居纪麟的房中。纪麟进门就一屁股坐到小案边,眉头紧皱,一副生吞了苍蝇的表情。
“其实早该想到的,是咱们疏忽了。”凌萧的脸色也不好看,“能在溯陵无法无天,闹起这番阵仗的,除了弛虞氏还能有谁?”
“弛虞氏......”纪麟从鼻管里重重地出了口气,“之前只听人说弛虞氏的少家主颇有手段,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大半家业,还将生意发展到了京城,建了石斛大药房。怎想到他竟有这么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