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一再强调,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更不得动武,否则必将严惩。原告,本官方才责罚与你,你可服气?”陈嘉运俯视着纪麟道。
纪麟点了点头,他便又转过头去,对堂下道:“如本官所言,方才的三杖便是警示!如若有人再犯,一律同罪论处,绝不留情!”
“是。”众人又一次齐声应喏。
“原告讼师,方才你说被告所言有两点不实。第一点已被阐释清楚,那第二点是什么?”陈嘉运又道。
高讼师上前一步,对他躬身一礼,接着好整以暇地转身面向弛虞雍,似笑非笑地道:“这第二嘛,就是阁下方才说的,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
“这话不对。”他摇了摇折扇,讥讽一笑,“阁下显然知道自己为何会在那个房间里。因为这样的事,你已经做过不止一次。”
“哦?”陈嘉运微一皱眉,“讼师此言何意?”
高讼师微微一笑,转身对他躬身一礼,道:“大人,在下想请出本案的第一个人证,陈湘湘。”
“啊!”
一听到这个名字,弛虞雍还没什么反应,站在他身后的弛虞斛却明显惊了一下。
凌萧听到他的抽气声,猛地转过头去,就见他脸色惨白,原本红润的面颊霎时间血色全无。
“好,”陈嘉运已经应允了高讼师所求,令道,“传陈湘湘!”
“传陈湘湘......”衙役的通报声远远散去。
不一会儿,一个全身素裹,头巾遮面的女子娉娉袅袅地走了上来。虽看不清头脸,但凭借较好的身段和一身的风流,也能看出这应当是个美人。
她一路走上来,目不斜视,只在经过弛虞斛时稍稍停顿了一下。
弛虞斛一直僵在原地,一脸的震惊与狐疑。直到这女子走到近前,离他不过几尺的距离,他才僵硬地转过头去。
看见她裸露在外的双眼,他猛地全身一震,接着便如被抽干了血气的僵尸一般,面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而是青黑一片,隐隐透出鬼气。
见状,凌萧轻轻皱起了眉头。
陈湘湘也歪过头去看了看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弛虞斛的瞳孔骤然一缩。接着他猛地伸出手去,似是想要去掐她的脖颈,却又生生忍住了。
头巾后传来一声轻笑,陈湘湘转过头来继续向前,又在经过弛虞雍时,对他轻轻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