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萧亮出戒指,翁吉奴立刻凑上前来,又从怀中取出一面琉璃镜,架到鼻梁上,细细打量了起来。
“嗯,嗯!”一面看,他一面低声赞叹,半晌抬起头来,又将琉璃镜取下,长叹了口气,对凌萧道,“妙,真是妙!老朽一生追寻冬神的遗踪,原以为已经集齐了它所有的形象,却不料竟然在遥远的江国见到如此特异的雕铸,还是在一枚戒指之上。依老朽之见,公子这枚戒指最少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甚至比老朽见过的所有形象都要古老,真是难得。不知公子肯否割爱,将此物让与老朽?价钱公子随便出,老朽必当满足。”
他后来说了什么凌萧完全没听进去,满脑子只嗡嗡响着一个词:“冬神?”
似是被他眼中的震荡惊了一下,翁吉奴一怔,身子稍稍向后撤了撤。
凌萧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拱手一礼,道:“晚辈失仪,只是此物关系着晚辈的一位至亲之人,于晚辈意义重大,所以有些激动,唐突将军了。”
“哦......原是如此。”翁吉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双目中有些失望,道,“既是如此,公子想必不肯将此物割爱。唉......真是可惜,可惜......”
“和你家人有关?”闻言,湛卢忽然出了声,不豫地盯着凌萧道,“你怎么早没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你要是早和我说,我说不定早就想起来了!”
“无妨,现在也不晚。”凌萧说着又给他郑重施了一礼,“此事还要多谢你,若没有你,我不知还要等上多少年才能离这个秘密更近一步。”
“嗯......”见他动容,翁吉奴也起了同情之心,将琉璃镜收回怀中,道,“看起来公子心中有许多疑难未解,既然这枚戒指上有冬神的形象,公子那位至亲之人想来与我东陵关系匪浅。公子不如便来老朽的院中坐坐,听老朽讲讲冬神的传说,或许对你有什么启发也未可知。”
凌萧正有此意,闻言不由感激道:“多谢将军体恤,晚辈正想向将军讨教。”
“呵呵......如此,就请随老朽进来吧。”翁吉奴道,又挥手招呼了小童一声,“你去,给凌公子取些我前几日做的牛轧糖来!”
“牛轧糖?”
“牛轧糖!”
谁知,一听这话,湛卢和那小童齐齐停下脚步,双双瞪圆了眼。
“那可是师父的独门秘方,连我都只能一天吃一块!”小童肉疼道。
“你还能吃着一块,昨日我问翁伯要,翁伯都没给我!”湛卢气呼呼道,十分不满地瞪了凌萧一眼。
“听听,听听,这两个护食的猴儿!”翁吉奴呵呵失笑起来,挨个指着湛卢和那小童道,“不给你吃,是因为你有蛀牙。你家公子跟我叮嘱了多少遍,我哪敢背着他偷偷给你打牙祭?不给你,是怕你和卢儿哥哥一样长蛀牙。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可真要命。不信你问问你卢儿哥哥,看师父是不是骗你?”
“......”湛卢和小童一人把头歪向了一边,都是一脸气鼓鼓的苦闷相。
“呃......”凌萧有些为难地开口道,“其实晚辈不太爱吃甜食,不如就留给他们两个吧。”
闻言,湛卢和小童都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