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勇反手一支短箭,没用弓弩,直接用腕力钉进了他的肩胛。
湛卢浑身一颤,低头看了看,没管咕咕流血的伤口,抬起一双血红的眼,冷冷地盯着他,似是要用目光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看,看什么看?”关勇被他盯得发毛,不由心下恼怒,上前又是一个大耳刮。这下他使足了全力,打得湛卢口角流血,头也狼狈地歪到了一边。
“这是替老爷打的!”见了血,关勇似是被刺激了,目光兴奋起来,抬手又是两个耳光,“这是替大哥打的!”
“这是替爷爷我打的!”
“这是替我手下的兄弟打的!”
“这是替今晚牺牲的壮士们打的!”
“......”
“啪啪”声不绝于耳,说到最后他实在找不出理由,已经开始胡诌八扯,什么“这是替刺史府门前的石狮子打的”,“这是替我家的看门狗打的”,“这是替醉红楼的小艳娇打的”,简直是胡说八道,信口拈来。
湛卢一开始还狠狠地瞪着他,打到后来他的脸高高地紫胀起来,大掌扇来扇去,扇得他头昏脑涨,眼前一片金星,耳中嗡嗡蜂鸣,意识渐渐模糊,再也感知不到外界的动静。
“行了!”就在关勇双目赤红,打算替昨晚饭桌上的肉包子讨还公道的时候,沈重山终于出声制止了他。
他缓步走到湛卢身前,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嗤笑道:“真想不到,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湛卢小少爷竟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先前是谁跟我趾高气扬,狐假虎威来着?现在怎么像条癞皮狗一样瘫在地上?你的神气呢,啊?你那个目中无人的主子呢?他不是很疼你吗,这次怎么没带上你,任你在这刀剑无眼的战场上送死呢?”
“唉......”说了这一通,他的气顺了些,松手站起身来,顺便拍打了一下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都说打狗要看主人,但狗就是狗,主人一旦没了,就是条丧家之犬,连给人煲汤人都嫌肉骚!老爷我跟条狗也无话可说,阿勇啊,把他丢到后面去,看好了。等他那个主子出来,这条狗还有大用处呢!”
“呵呵,是!”关勇心中也甚是畅快,得令后狞笑着抓住湛卢顶发,也不顾满地砂石尖利,一路把他拖进了树丛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