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已是滴水成冰的日子,河水早已结冰,厚度可行车马。月初正是月黑之日,泜水南岸营火通明,整夜不熄,营前挖了数道沟壕,壕边遍插麓角,壕上吊桥高挂,巡营的士兵往来不断,可谓戒备森严。
虽已夜深,中军帅帐中灯火已熄灭,只有近卫们的脚步声时而打破寂静,“着火啦…”,突然营中火起,巡哨的士兵立刻示警,军营中最怕着火,尤其是晚上,弄不好就会引起大乱,导致炸营,现在正是多风的时节,一旦火起很容易火烧连营。
“外边怎么回事?”听到喊声,赵柽立刻披衣而起,点亮蜡烛大声问道。
“禀王爷,营中失火,正在扑救!”值夜的旺福立刻进帐禀告道。
“何处起火?”赵柽边穿上靴子边问道。
“王爷,营中数处火起,正在探查!”旺福回答道。
“数处火起?”赵柽听了疑窦顿生,营中对用火管制甚严,擅自用火者都会被斩首,如果说一处着火可能是伙夫、马夫不小心发生了意外还说得过去,数处着火那就蹊跷了。
“是的,王爷,看火光不止后营,前营也有火起!”旺福看着王爷一脸问号,又补充说道。
“不好,敌军要袭营…”赵柽猛地站起说道。
“什么…”旺福刚张嘴询问,只见王爷忽然一侧身,将自己挂在腰间的手枪抽走了,对着帐顶连开两枪,挥手将几上的蜡烛扇灭的同时将旺福扑倒滚到床下。还未停稳,十多支羽箭穿过帐篷射了进来。
赵柽从开枪到闪避几个动作快似闪电一气呵成。就好像事先经过彩排似的,而旺福这时也反应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外边护住王爷,帐外此刻也传来数声枪响和兵器的碰撞声。
“二爷、二爷…”门被撞开,帐篷被火把照的通明,传来见喜带着哭音儿的呼喊声,外边的传来大队人马赶来的跑动声,而枪声更加密集,其中还夹杂着霰弹枪的爆响声。
“王爷在这里!”旺福看清了来人才出声答道。
“二爷没事吧…”见喜疯了似的扑过来将行军床掀开,上下查看着说道。
“我没事,别嚎了。马上叫高宠和萧瑀来见我,全军备战!”赵柽推开满脸鼻涕眼泪的见喜喊道。
“啊…快去,没听见王爷的话吗?”见喜这才清醒过来,王爷还在地上躺着呢,他扶起王爷冲跟进来的尚虎喊道。虽然大家都是一头雾水,不晓得王爷为啥因为几个刺客而将全军都给折腾起来备战,但还是忠实的执行了命令。
听说王爷遇刺,高宠和萧瑀马上赶了过来,只见中军大帐被近卫旅的军兵围得严严实实。还有一队人在四处放枪,往来跑动,像是在搜捕刺客,可看着又缺点什么。但现在顾不得多想,两人快步走进了大帐。
“王爷,你没伤着吧?”两人进帐后看着王爷好端端的坐在那里都松了口气。上前关心的问道。
“没事!”赵柽摆摆手说道,“你们二人立刻各点起三千人马悄悄出营。分别埋伏于左右两翼,接到信号后立刻杀出!”
“是。金军是要袭营吗?”高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