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馆,俞成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封辰就是掳掠百姓的那个术师,他想起唐渊说过的话,封辰是两国交好的象征,之前的罪名并不足以把他怎么样。
心不在焉的走着,走的漫无目的,只是脑子里纷乱,一瞬间什么也不想管了,得过且过算了。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从里面大步流星的走出来一个人,直愣愣的就撞在俞成身上,撞得两人都退了一步。
“抱歉。”俞成稳住身子下意识的说,对方只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头也不回就走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自己整理了一下被扯歪了的肩领,发现上面粘了张纸条,展开来一看:你会再来找我的,老地方见。
纸条的背后贴了一根墨绿的松针,就是老了颜色深了些的松树针叶没什么特别。
“又犯什么神经。”俞成自己小声骂了一句,把纸裹着东西的纸折了下攥在手里,他一抬头三辆马车停在不远处,还有两辆车从远处飞驰而来,稳稳的停在后面。
刚才不知不觉竟然走到太医院附近来了,这会门口围了好多人,人头攒动间,他看到江韫上了最前面的马车,弯腰进了车里,从车后冒出来的一队官兵,拿着兵器在人群里开出一条道:“皇宫办事,都让开!”江韫那辆车的马夫随即一扬鞭子先行驾车离去,后面的四辆车还在急急忙忙陆续上太医。
宫里的皇亲国戚生病受伤叫一堆太医来看诊不足为奇,但是连江韫也这么匆忙让俞成惴惴不安,他心里有疑,立刻转个方向跟着前面的马车朝宫里跑去。
然后他就被拦在宫门外了。
这是俞成第一次被拦在外面,好说歹说了半天,侍卫只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戒严。江韫坐的马车还停在外面,他人已经在俞成到之前就进去了,只有马打着鼻鼾原地踏了两步。
“我找赵公公,麻烦通融……”他从怀里掏出的银子还没送到人手里,半路就被拒绝了。
看来是真出了点问题,俞成正一筹莫展,远处杂乱的马蹄声纷沓而至,载着太医的另外四辆马车紧接着停在了宫门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一辆车的后面,拽住了一个刚下车转身拿药箱的太医。
“太医。”俞成压低了声音,在他惊恐要叫出来的一瞬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是我,您还记得吗?”得亏俞成记性好,这太医是数月前他在刑部挨了板子那次冒着雨来给他看伤的那个,但是他记不记得自己就不知道了。
俞成的手心都出汗了,太医盯着他看了好久,似乎是认出来了,眼睛稍稍眯了下,放了点警惕拉下俞成的手,他低声说:“是俞公子?你怎么在这?”
“宫里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事情来的急突然就让进宫,可能是……”
“带我进去,就说我是你的助手。”俞成不由分说,从太医手里拿过他的药箱,门口的侍卫见过他,他又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拨了些碎发耷在额前。
“可是……”
“别可是了,先进去,出事了我一个人负责和你没关系,你挡着点我。”俞成抱着药箱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太医身后,好在人多事情又急,侍卫没有过度检查太医的随行,俞成跟着就混进去了。
进宫之后果然是朝着景阳殿的方向去的,还没走到一半,俞成远远的就望见一个人,只见赵公公身后跟了一队人,神色十分不悦的往里走,他手里拿着一块白手帕一直在不停的擦手。
“我先过去看一下。”俞成把手里的药箱还给太医,自己直奔着赵公公的人马而去,赵公公显然是心不在焉,人已经到了跟前的时候都没发现,直到他扬声喊了句:“赵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