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生得高大,窄腰宽肩,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更平添了几分清冷。沈静姝低头环着他的腰,将玉带系好,又把袖子的褶皱理顺,小脸上带着笑意。仰着的头刚好能看到孟辞的凝视。

    “夫君,你喜不喜欢?”

    沈静姝靠在孟辞的胸前,那眼睛中星星点点的笑意晃了孟辞的眼睛,让他的喉结不由滚了滚,如同蛊惑一般说着:“好看。”

    “夫君真会逗我开心呢,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衣服,刚开始的时候,被针扎了好几下,如璋都取笑我呢。”沈静姝回想起刚做衣服的时候,每日伺候孟辞穿衣的时候,都会悄悄用手印一印尺寸,可是孟辞又是个不想让她受累的人,是以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去早朝了。

    后来,她便趁着男人睡着的时候,用细绳悄悄量了尺寸,这才大抵相符。中间好几次差点被发现,最后都虚惊一场。

    孟辞想到的却是其他,想也没想就把沈静姝的手抓起来,细细打量,果真看见那上面已经结好的伤疤,另外几条伤疤是去隋州路上遇到危险时落下的,如今都在这玉一般的手上,心中不忍有些心疼。

    “以后,有什么缺的,就让府上添置,你不用亲自操持,若是因为一件衣服,让你受伤了我更难以高兴,记住了吗?”孟辞很喜欢身边带着沈静姝送给他的各式东西,可若是以伤害她的身体为前提,他宁愿不要。

    “可是这些小东西费不了多少神的,而且我平日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些有意义的事情来做。”沈静姝总觉得那时初嫁与他,对他上心太少。

    孟辞记得她的喜好,吃食,可对于孟辞,她却要从管家那里得知,记得有一次她做了花生酥给孟辞,那时为了不让她伤心,孟辞竟然把在她面前吃了两块,可他从小便对花生过敏!

    之后的几天,孟辞外出征战,再回来已经过了许久,她才从管家口中得知,那时的孟辞因为过敏在营帐中高烧一天一夜,撑着病体却不告诉她。

    沈静姝正在回想那些不经意的错过,神情有些恍惚,忽然就听到耳边蛊惑人心的话语:“夫人真的觉得无聊?”

    “嗯。”

    小姑娘不明所以,孟辞的呼吸一窒,便将人打横抱起:“那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孟辞灼灼的目光落在沈静姝如同瓷玉一般的脸上,那如此明显的意图她又怎么不知,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便紧紧揪住了孟辞的衣袖,耳边的红晕慢慢升腾起来。

    “夫君,我还没看完书呢?”

    “什么书,竟让夫人如此沉迷?”孟辞耐着自己的性子,见小姑娘难为情的思想挣扎,忍不住想笑。

    “是徐清之先生的书,我已经寻了许久,表哥替我找来的。”沈静姝把目光落在枕边的书上,孟辞一听,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那夫人很喜欢徐清之?”沈静姝看了孟辞一眼,见男人面色和善,并无不妥之处,心下的忌惮稍安。

    “徐先生盖世英才,对赋论很有见地。我那时在家中也听过父兄对他的夸赞,接触了他的文章之后,才知道,并不是虚名,只是可惜,徐先生现在隐世了,若是能当面讨教,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夫君,你知道徐先生现在在哪里吗?”

    孟辞耐着性子听着,见小姑娘把话匣子转给了自己,随即一笑:“应该被世俗烦扰,便找了个地方潜心修学,在该出来的时候总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