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主流经济学家眼里，计划经济不符合发展的客观规律，或者说没有规律可言，这一点周扬心知肚明。
他不屑于解释，经济学虽然没有自然科学那样严谨，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是用主流和非主流来划分阵营，说到底都要要用研究成果说话的，等到时间证明他的预测，到时候那些诋毁抨击他的自然而然的会闭上嘴巴。
不过显然肖兵没有就此打住，追问着说道，“鸠山谈到上次来华清做访问，在大礼堂周先生提出的那些对东洋的预测”
顾不得是否礼貌，周扬打断道，“一家之言罢了，当不得真。”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任何人争辩，左右不过前后脚的事，都能看得到的。
就好比晚上八点就是彩票开奖的时间，已经七点五十九分，一群闲的没事做的专家还在为猜测开奖号码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在他看来这是没有意义的。
他当然也注意到东洋国内的政坛动向，包括更换了好几位主管经济的官员，制定了一系列相对保守的政策，但无疑都无济于事。
当一辆车方向盘、刹车和油门都失灵的时候，再加上超速超载，谁是司机并不重要。
洋鬼子施密特咳嗦了一声，肖兵有些不耐，眉头皱起来有那么一瞬，不过马上又恢复如初，笑着说道，“高盛是一家很有发展潜力的企业，实力和人脉我们也是不缺的，不知道周先生有没有进军欧美市场的意向，如果有的话”肖兵顿了一下，又说道，“朋友之间就应该是互相帮忙的，如果周先生和方圆系有这样的意向，我们愿意游说各州和联邦的高层，确保方圆系能顺利进入欧美市场。”
周扬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但很快就压下了这股急切，自己的胳膊根有多粗，自己清楚。
到目前为止，方圆金融在港岛取得的在外人看来辉煌的成就，其实都是凭运气，而不是实力，从各个层面，方圆都不具有和国外同行掰腕子的实力。
目前阶段只能盘踞在港岛安安心心当他的地头蛇，猛龙过江是不存在的，毕竟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连有美帝背景的高盛想把手伸进港岛都要被他按在地上摩擦，换位思考，如果他去了国外，还不得被国外同行磋磨死。
“谢谢肖先生和贵公司的好意，如果有需要，我一定开口。”他巧妙地把皮球踢回去，打定主意如果高盛不开出让他心动的条件，他便打死不松口了。
高盛啊，无疑是需要绝大部分人仰望的存在，不趁着此时没成长起来好好沾点便宜，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伟人教导我们说，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见周扬油盐不进，肖兵感到有些棘手，和施密特眼神交流一下，随后他点头说道，“周先生，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但贵方之前开出的条件，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虽然目前阶段高盛体量跟方圆金融不在同一个量级，但周先生也应该看到，高盛确确实实有很多过人之处。”
“我同意你的看法！”周扬点头，接着说道，“恕我直言，如果高盛没有独到之处，咱们就不会有这次见面，而且我也是有诚意的，高盛让出百分之四十股权，港岛高盛分部让出百分之五十一股权，我愿意溢价百分之五十收购，港岛高盛分部方圆占主导权，这是我的底线。”
这次肖兵都没有和施密特商量，直接拒绝的掷地有声，港岛分部要是让出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他这个即将上任的地区负责人岂不是空有其名？
这是他坚决不能接受的，虽然周扬比之董齐开出的百分之七十股权相比，已经有很大让步，但只要过了百分之五十，加一个百分点和四十九个百分点，在他看来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问题。
他摇头说道，“周先生，西方有一句谚语，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尽管方圆这个篮子再大再稳，再舒适。”
周扬脸色一黑，心里默默嘀咕道，娘的，你才是篮子，你全家都是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