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
红发女生站在病床前,脸色低沉如水。病床上的女人正死死抓着她胳膊,手背青筋凸起,虚弱的脸上满是期冀。
“女儿,帮帮我,帮帮我,你叫你荣哥来。荣哥他一定会来的,我差点都死了,他不会不管我的!”
闻言,北槐的脸色更差了。
胳膊被捏得生疼。
内心的暴戾止不住地翻涌,就要冲破最后一层屏障,发泄而出。
她很想一把甩开女人的手,像之前那样讥讽:“白日做梦,北荣他根本就不会来!不管你是死是活,他都不会在意!”
可当目光凝固在女人另一只被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上,她心猛地一揪。
她知道,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割痕。
医生说,如果再发现晚点,人就悬了。
北槐很想握住女人的肩膀,大声质问她。
男人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重要到对这个世界毫不留恋?重要到...她这个女儿那么的不值一提。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不会再去在意这些。
可在接到警察的电话时,心头的恐慌是没办法掩饰的。
北槐无力地发现,哪怕她再痛恨眼前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也没办法对她放任不管。
毕竟...是她的妈妈啊。
捕捉到女人眼底的小心翼翼,北槐深吸一口气,克制压回所有的负面情绪。
额角突突跳动两下,她冷声道:“知道了,我会打电话跟他说,至于他来不来就是他的事了。”
“不会的,荣哥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的!”似是在抗拒另一种可能性,云曼珠松回手连连摇头,表情有些神经质,一迭声地做保证。
不知是在自欺欺人,还是真的认为北荣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