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中深含着怒火,南瑜的话,像是在浓度很高的天然气里点了火。
“你口口声声说的,不过就是为了离开我!”
汤怀瑾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他不理解也不明白,“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问过你父亲的事。你说那是你不需要的,这辈子没有也就那样了。现在你为了离开我,竟然想要去救他。你说我做错了事,难道他没有吗?为什么你就揪着我做错的事情不肯原谅。却愿意去救他?我问你,如果你的骨髓也不匹配怎么办?如果他们又想要小熊去化验又要这么办?这个口子一打开!你能遏制的住吗?”
他的声音简直如魔音贯耳,震的南瑜心都在颤抖。
她从汤怀瑾身上站起来,眼泪还是止不住,怎么流都擦不尽似得,心里是真的很疼。大概女人的角度跟男人终究会有不同,她盯着汤怀瑾的眼睛,“刚结婚的时候?你那时候问我父亲的时候,是不是心里非常的得意,看啊。多可怜,仇人的女儿竟然对父亲毫无知觉,这样被我耍的团团转!真是傻透了!”
南瑜已经想不起当初他问这句话时的具体情景了,但是当时的心情,她还是能记起的。
在知道唐冠年是自己的父亲之前,南瑜很多很多年都沉浸在悲伤中,她没有父亲,她是强奸犯的女儿。因为没有父亲,她被母亲抛弃了。在裴家的那么多年里,她都被裴仲尧嘲笑,笑她出身羞耻。
父亲这两个好像是南瑜身上的原罪。
太多年了,羞于启齿。
汤怀瑾当初问南瑜的时候,她一定也是抱着羞耻的心情,故作洒脱的跟汤怀瑾说,她不需要的。
没有父亲,她一样长大了。
不敢回忆。跟汤怀瑾在一起的每一点每一滴都不敢去回忆,他是那样的目的明确,心怀恶意。而她身在其中,傻子样疯子样的跟着他这些年,自己想起来都会有种窒息的感觉。
南瑜摇头,“我没说要让小熊去,我只是想,如果可以帮忙,能帮就帮上一点。我好不容易有了爸爸,我不想他因为我的不救,死了。”
南瑜的想法非常的简单。
唐冠年的确作恶多端,他确实该有很多的报应。但是这些报应,不该是由南瑜去完成的。她总是心里会有些不舍,若是唐冠年真的因为她的不施救死了,那么往后的很多年,她想起来,大概心里还是会觉得不安的吧。
汤怀瑾冷笑,“你说不让小熊去就不让小熊去?你能保护的了孩子?”
“不是还有你吗?”南瑜虽然对汤怀瑾无法正视,可是孩子,汤怀瑾总是能保护的。
汤怀瑾盯着她。“这时候想起我来了,看来你还是知道这些日子是谁在保护你们。”
“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南瑜摇头。
孩子还小,需要汤怀瑾的守护,可她真的不需要。这种以囚禁的方式。来作为保护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