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穆骞连拖带拽,南瑜最终还是上了车。
车子开出去,先头两人不愉快的对话,闹的车里气氛压抑,茫茫车海,车子行进的并不快,正是晚高峰,周遭不停闪烁的车后尾灯,照在南瑜的脸上,明明灭灭。
这般处境。其实维持不了多久的沉默。
穆骞先开口了,“你说汤怀瑾受伤跟我父亲有关?”
南瑜嘴巴抿的严严实实,不作答,不说话。
穆骞的震惊不似作伪,如果他真是知道唐冠年种种作为的人,恐怕也不会跑来找上南瑜。
南瑜自己对汤怀瑾跟唐冠年之间的纠葛就知道的不多,主要是汤怀瑾什么都不愿意跟她说。想起这个,南瑜就气闷。
她被汤怀瑾的疏离弄的像是个局外人,而穆骞,却是彻彻底底一无所知的局外人。
两厢对比,他们俩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南瑜嫁给汤怀瑾,汤怀瑾对她这个妻子,做不到全然的信任与沟通。唐冠年收养穆骞,目前的情况看起来,却也不是完全把穆骞当自己人的,至少在具体的生意操作上,唐冠年瞒着穆骞很多。
这么一想,南瑜原本心里呕着的一口气,也就散了。
她这样时时处处站在汤怀瑾的立场,面对唐冠年身边的人恨不能咬牙切齿。食其肉,饮其血。又有什么意思呢?汤怀瑾不会放在心上,他大概心里并没有他。
南瑜整个人都软下来,就像是支撑着她的那口气消散了一样,腰背都躬起来。
她说:“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自己去查。”
穆骞在短时间内,明显的感觉到了南瑜情绪的变化,从义愤填膺到沉默以对,再到如今说话时的淡漠疏离,隐隐的还有些绝望的声调。
穆骞侧首,望向几乎是缩在副驾驶座的南瑜。
夜色里,不停闪烁的灯打在她过于白的脸上,她原本是刚刚新婚的女子,脸上却找不到半分浓情蜜意的幸福感。反而,堆叠满了愁绪。
女人的幸福,其实在脸上,就能看出来。
尤其是南瑜这样的女人,心思简单,个性明快,爱、恨都是那么的清晰,她整个人的体态都在述说着她的不幸。
穆骞无端心头被什么撕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