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多虑,请忘记丹刚刚所言吧!”
王丹妥协了,不仅仅是看在怜惜小姑娘的份上,毕竟,也不想把大家的关系,都拉到无可挽回的冰点。
“好啦,听到未?你哋几个赶紧起身,接着银两返回先吧,听日辰时,宾个都不许迟到。”
浑夕得到了指令,立即招呼着这几个小姑娘出去了,屋里又剩下了三个人,气氛一时还没有回过味儿来,只剩下满屋的熏香,肆意萦绕在每个人的身上,毫无分别心。
“吭,那个,吾给楠儿也备了一份薄礼,麻烦请柤兄弟走时,同吾一起去落着再返。”还是王丹先找了个话题,想打破一下这份过分安静的尴尬。
“如此多谢丹兄,有心有心!”
柤离子顺着这“梯子”也就下来了,大家都还留给对方了足够的面子,不至于当场翻脸。
羊流儿岂能看不出这种嫌隙已生,还故作热活的样子?但是,她现在心中无所偏袒,毫无倾向,内心里都佩服自己“一碗水端得平”。
或许是多年职业经验使然,她其实并不会真的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只有那床底柜中深藏着的首饰珠宝盒,才是她真正的“心爱”,也是真正的“信任”和“安全感”所在。她知道,这箱东西的力量很大,大到连直男浑夕,都能乖乖地听她的话了。
不过,浑夕可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眼中,羊流儿是因为丹夫人的身份,才值得他全力呵护,而并非那箱珠宝钱财的驱使,所谓“爱屋及乌”,王丹才是那座“屋子”;而她羊流儿,也只不过,是上面暂时寄居在屋顶,停着的那只“乌鸦”罢了。
果然,浑夕再次进来的时候,拎着一只布袋,恭恭敬敬地承交给了王丹,并说道“此为自从夫人演奏,吾经营来访宾客,所收礼金,除去采买、请佣之外,所余尽在于此,此为五五之一,另一半均已交付夫人手中。”
王丹并非一个爱财如命之人,就算是拿过来,打开袋口,轻瞄了一眼,又扎好口,复扔还给浑夕,说道“你且收好,吾大手习惯了,怕是明日就散尽了,不要便宜了那些外人啊!”
“嗯,遵命。”
浑夕也清楚王丹的脾气,拿过来,也不过就是交个账,给个清白罢了。
“吾亦与你带了一柄宋刀,已放在后间,你可自去落来。”
王丹当然也不会忘了给浑夕的礼物,不管他是不是这么尽心尽力地保卫家业和羊流儿的份上。
“早闻宋刀有惊世之功,可否俾吾一见?”柤离子很想赶快离开这间屋子,于是借机找个理由出去。
“也好,请!”
三个男人终于出去了,羊流儿目送着他们的远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颓坐在席上,手指紧紧搭贴在“绕梁”的五根弦上,生怕不小心再弄响其中的任何一根来,招惹出新的麻烦来。
在羊流儿几乎把丢儿子这事都淡忘了的时候,从从这个并非“王丹之妻妾”、或者“羊流儿之闺蜜”、或者“羊斟之母”的人,只不过是驷偃家的厨娘,只因为答应了王丹的椿树之约,对被裨谌大夫收养的那个多少有些“情智缺陷”的羊斟,想尽了办法接近,找机会,把他交还给王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