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两侧是花坛,里面种植了一排冬青,绿油油的。
虽然是夜里十点左右,但还是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的。有来看病的病人,也有来探病的家属。每个人都脚步匆匆。
花坛南边有个大的垃圾箱,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背着一个大袋子正探头往里看,应该在翻找有用的垃圾。
江璐慢慢溜达着经过那人的身边。
“吧嗒”一声,拾荒者袋子里的一个易拉罐突然掉了出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落到江璐的脚边。
她低头看了下,慢慢弯腰捡拾起来。
拾荒者闻声回头,忙接过来,“谢谢啊。”
是个男人,三四十岁,脸上肌肤一看就是经历了太多的风吹日晒,粗糙暗沉。但眼神憨憨的,透着股莫名的善良。
江璐脑子一抽,突然问了句:“这里是哪个国家?”
面对医生、护士或者继母的时候,她不敢问这种幼稚的问题,可面对一个憨憨的拾荒者,一直萦绕在脑子里的问题就问了出来。
拾荒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江璐,眼神在她的病号服上停驻几秒,之后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住院部,语气迟疑地回答:“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啊。”
这个问题还会有人不知道?除非那人脑子有病。
拾荒者有些可怜地看向江璐。
长得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可惜脑子不好使。
“今年是2020年?”虽然从护士口里已经知道现在是2020年,但江璐还是想在拾荒者口中再确认一下。
拾荒者点头:“是啊。”
“那咱们这儿是哪个城市?”
“y城啊。”
这座城市的名字,江璐闻所未闻,她望向路边的冬青,“那你知道s城吗?”
s城是她的家,她现在心心念念想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