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洞房花烛夜后,孟菲菲倒是与怀王相谈甚欢。此后,怀王有空没空总会来她这里坐坐。有时甚至还同她聊聊军营里的事。谈到难处,孟菲菲甚至还能为他出出主意。两人在外人看来倒真是恩爱有加。
平日里得空,孟菲菲也会去那三家“水一方”书店转转。孟菲菲觉得这般生活真是简单又美好。
不过婚后不多久,陆煜泽便接到出征莽原的任务。一直以来莽原人总对大新朝虎视眈眈,孟父在职时也经常与之打仗。直至著名的新莽之战之后,莽原大受打击,此后已停歇了好多年。如今又卷土重来,然则孟家已然退出官场,不再领兵打仗。陆煜泽此去估计是一场硬仗。孟菲菲不由得有些为他担忧。
若是怀王战死疆场,她成了寡妇,少不得孟母又要说她命苦。孟菲菲这么一想觉得自己挺对不住陆煜泽,暗暗呸了一口。她思来想去,还是得寻个机会了解一下战况才行。连夜去找了孟父。孟父不愧是前镇国大将军,人虽不在军营,想要知道战事,却非难事。
此后,每每有军机来报,孟菲菲便也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可惜,战况不容乐观。大新已连连败退至当初孟家流放的莽荒山下。孟菲菲心中焦虑,也不知这时的战场是何样子。孟菲菲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想去战场上瞧一瞧。可她自然知道寻常女子入不得军营。女扮男装,以她这身板估计一眼就得看穿。得寻个好法子。
从孟父嘴里旁敲侧听,军营里其实也有女子,不过么,这些女子待遇十分低下,不仅要准备士兵的伙食,有时还……其实跟军妓无甚区别。听得孟菲菲一阵哆嗦。
正在孟菲菲一筹莫展之时,却接到一道口谕,说接到战报,怀王身负重伤,性命攸关,令怀王府即刻派人接回怀王养伤。
孟菲菲这下更加忧愁,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当下暗骂自己乌鸦嘴,奥不,该说是“乌鸦心”?
但是此时此刻,何以要王府派人去接回养伤?若是怕前方医疗设施差要回来治,让士兵直接送回岂不更方便?这一来一去的,浪费时间不说,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状况,怀王岂不更危险?孟菲菲不解,便更有了去瞧一瞧的冲动。
当即换了一身男装,决定跟着王府马车出发莽荒山。
马车由几个府兵轮流紧赶慢赶,日夜兼程,却也赶了七八十来天才到。孟菲菲光是乘着都快乘出病来了。一路上各种吐啊吐。府兵们一开始还对她嘘寒问暖。后来吐着吐着她也就习惯了,府兵们也见怪不怪了。
好不容易才赶到,一入军营,却瞧见陆煜泽好端端地站在那里。陆煜泽一看到她也是一阵讶然道:“你怎么来了?”
孟菲菲又不好解释说我就是想来瞧瞧战场长啥样。只好尴尬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这不是好好的么,怎的说你身负重伤?”
谁料到陆煜泽立刻捂住她的嘴道:“别说话!”
事后孟菲菲才知道,他们是怀疑军营有内奸,怀王佯装受重伤好将计就计。王府的马车在怀王的吩咐下装了些什么,便又在怀王吩咐之下急急驶出营帐。
过了不久,便有人来报:“将军,敌军中计了!抓回两个活口!”
陆煜泽立刻兴奋道:“连夜重审,切不能让他们自尽!”
说完欲跨出营帐,忽又想到什么,转身道:“菲菲你身为女子,此番却不顾危险来见我,我甚是感动!只是你如今待在军营委实不大方便!我这战事吃紧,也无法照顾你!你……”
孟菲菲被他这不知所措逗笑,道:“你自去忙你的,我好好的哪用你照顾了?”
乘了好几天马车,把她累得不轻。这下营内只剩她一人,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便和衣躺到了陆煜泽的地铺上呼呼大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