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菲当然记得,那时宁书婷,奥不,秦帘正给初静施针。
不等孟菲菲回答,陆煜泽继续说道:“洛城大夫虽多,但会针灸的却不多。当初父皇在时,宫里的御医会针灸的也不过只有田老御医一个。这田老御医便是秦家长子秦颜烈的岳丈。”
“那秦帘便是田老御医的外孙女?”孟菲菲讶然。
“当时我见她为初静施针,便想到旧年太后因生十七伤了身子,听说那时秦家长媳田氏常来宫中替她施针,是以我当时便有所怀疑。”陆煜泽说道。
“你既有所怀疑,却不同我说清?”
“那时我不过是怀疑,也不想打草惊蛇。之后见你态度恶劣,我便想着,每回都是我来将就你,这回我便按兵不动,就等你来寻我一次。你瞧我却等来了什么?”陆煜泽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
孟菲菲见他一副委屈神情,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说:“我态度哪里恶劣了?”
“不来同我认错也罢了。还弄出个什么桃花树谶语来,如今你身陷瑶光寺,在那处待得可舒服?”
陆煜泽言语中不乏有些嘲笑的意味,惹得孟菲菲很是郁闷,但她还是心有不甘地犟嘴道:“那你当初怎的不拦我一拦?”
陆煜泽哭笑不得地用手指点了点孟菲菲的额头道:“你呀!幸得你去瑶光寺之前,我已书信于素姨,奥,妙真师父言明了情况,否则你如今便当真成了小尼姑了!”
说着陆煜泽表情又严肃起来道:“你这么一闹,这宫诚然是出了,然则你想再进却又难了。如今谶语一事,惹得朝臣议论纷纷。若是我强行再将你接回去,倒是没那么容易了。”
“那我便在那瑶光寺做小尼姑好了。”
“你能做小尼姑,初静是朕唯一的女儿,难不成让她也陪着你做小尼姑?”陆煜泽没好气地道,“今儿你回去把东西收拾一番,明儿便带着初静搬到这处来。妙真师父那边我已交代过了。”
孟菲菲揉了揉鼻子,笑道:“臣妾遵旨!”
……
孟菲菲尤记得泽武三年的春日雨水丰沛,时不时地就绵绵地连下好几日的雨。雨水打得那院儿里的海棠花还未开盛便凋落一地,沾着雨水贴在青石铺的路上,望去像是粉色的刺绣。
此刻孟菲菲正倚着门框站着,往院子里瞧。屋里初静正闹着要出去,长玲正好言好语地劝说着:
“公主,外边才下完雨,地上是湿的,若是出去了,摔倒了,那小屁股可要疼的……”
孟菲菲刚想转过身去,一道身影却倏然出现在孟菲菲眼前,吓了孟菲菲一跳,定睛一瞧,是默狐。
这默狐来来去去总是悄无声响,孟菲菲还不大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