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星散这人说话不客气郁肖是感受过的。
不过当时楼星散才十五六岁,正是少年恣意畅快,肆无忌惮的时候,郁肖还能说服自己不跟对方一般计较。
他是上一任国师收养的孩子,从小就学习天气风水,传承大魏愿心流教,知道如何讨别人喜欢,如何让别人信服自己,让别人信服这个宗教。
虽然对容兮这样的存在,有时候也难免来做一些小心思让对方更加信任自己,但自从被上一任的国师收养,郁肖还真就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就差点名道姓的骂了。
楼星散这话说完,郁肖下面的话也没办法说出口了,不管薛家是不是跟靖亲王府上有联系,既然帝皇这么说了,那这些事情都是要交给监察院还有刑部的来处理。
其他的话再说出来,那种搬弄是非的感觉就太重了,尤其刚刚容兮已经语气不快,再说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
要给容声上眼药的计划彻底失败。
郁肖脸上还维持着极温和的表情,心中阴郁横生,垂眸想着。
容兮的脾气真是愈发的古怪让人猜不透了。
“还有一个月之后的祭天仪式——”
郁肖换了一个话题,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带着浅笑,看着容兮提醒着,话还没说完,容兮眼神扫过来。
那双漆黑的眸散漫冷淡,本来连递个折子,都不耐烦动,此刻却站起身来,抬脚从高座上走下来。
容兮的身高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矮上一截,但只看这风流气度,没有人敢轻视她。
她已经走到了郁肖的身边。
郁肖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厌恶,身子僵住没动。
他虽然有心将容兮当做台前的傀儡,但打心底,对这个暴戾任性的帝皇看不上眼,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温和,好似讶异,“陛下?”
容兮站在郁肖跟前,唇角弧度似笑非笑,漫不经心,“这些事,国师莫要来跟朕找头疼了,有礼部官员准备,国师也该放心才是。”
浅浅的药香随着少年清朗的声线传来。
小皇帝一脸理所当然,把将这件事情看的无比重要的郁肖一噎。
国师一派之所以能跟大魏的皇室相辅相成,也就是因为在一些特殊情况,要做一些大动作而没有合适借口时,皇室可以把自己的行动推到宗教神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