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

    白逸年默念这个名字。

    他心里的焦虑又翻了倍,不知是喜还是愁,至少他之后向谢曼芸解释时就有了一个绝佳的说辞,并且这就是事实。但这会不会打乱谢曼芸的计划,双方家长都参与到其中来,这会不会把事件推向一个更无法收拾的境地。

    但无论如何,他们是站在优势的那一方。

    白逸年没有拨通刘易斯的号码,而是拨通了雷的号码,这是他第一次拨打这个号码。他想知道雷现在怎么样了。

    所幸他并没有等太久,提示音嘟了两下后,雷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

    他听到了那声熟悉的“老师”。

    “老师,怎么了?”

    经过信号传播复原后的嗓音变得低沉有磁性,他听见了电话那端的雨声,和窗外的一样淅淅沥沥,男低音搭配在其中宛如一支轻柔舒缓的夜曲。

    白逸年一时晃了神。

    挤到嘴边的话全都被清空,大脑出现了空白,但那不是茫然,而是安心和放松。

    好像一切的焦虑和急躁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就消散而空,留下的只有舒心和安定。

    别担心了,担什么心,别人正好好的。

    电话另一端的人重复道:“老师?”

    白逸年缓缓开口:“你现在在哪儿?”

    “在飞行器上,我被接出去了。”他听见了电话那端的雨声,和窗外的一样淅淅沥沥,“大卫没有跟你说?”

    “说了,我刚刚才知道。”白逸年的声线也放柔,“什么时候走的?”

    “有一个多小时了。”

    “出去了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但我估计就周末两天,刘易斯的办事效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