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纪风行,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不容人拒绝的肯定句。
纪风行抬头看他,响希现在还倚在那个人的怀中,双臂虚虚地攀在那苍白的肩头上。
他如丝绸般的黑色长发在脑后蜿蜒而下,盘旋着在床板上绽开。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纪风行看到响希现在的双目也有些发红,此时正冷静地、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自己在这样的目光下无限缩小下去。他是一个物品、一朵路边的花,唯独不是一个能与他平起平坐的人。
纪风行忍住心中继续冒出这些古怪的念头,指着巫别道:
“我没问题,但是这个人不行。”
响希有些疑惑地问:“我还没开始说呢,你真的没问题吗?”
被问话的人喉结微滚:“当然,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响希想到纪风行的要求,拍拍巫别的头示意他先去一旁待着。
巫别自然是不情愿的,但又不愿违抗长亲的要求。他黏黏腻腻地与响希咬了一会耳朵,才缓慢地走到一旁去,红色的双目仍死死瞪着纪风行。
房间中很安静,只有分针转动的声音。
响希抬头去看时间——五分钟,他想。
他只能留给纪风行五分钟的发言时间,超过这个时间,巫别会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上前来将他撕成碎片。
纪风行朝响希的方向凑近一些,面上变得有些紧张:
“希希,你听我说,我从未把你当成过替身。”
响希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突然说起那个,但还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哦。”
纪风行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平静,有些着急地继续补充道:
“我们之前签的那个协议就此作废,往后......”
“那不行。”纪风行话说到一半时被打断。响希回忆起那张纸的内容,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