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沈渔揉了揉迷蒙的眼睛。

    一夜好眠,不知不觉的就睡到了正午。

    支着上身坐起,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元宝已经在一边候着了。

    “沈大人,皇上让奴才过来,说您什么时候醒了,就去见他。”

    日上三竿,看来元宝等的有些时候了,沈渔放下盖在身上的白狐裘,下了软榻,“知道了。”

    歇了一晚,又喝了一碗清粥,已经舒服了不少,但沈渔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胃还是隐隐作痛,想必是这几天着了凉,要多养些日子才能好了。

    吃了东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沈渔就跟着元宝走了。

    “沈大人这就进去吧,皇上一早就在等着了。”元宝将沈渔带到乾元殿的门外,轻声说道。

    沈渔刚要推门,元宝又不放心的拉着他的袖子,凑近他的耳边。

    “沈大人,贵妃的事情非同小可,皇上也正在气头上,您别赶着这时候和皇上对着来,这事急不得。”

    “公公言重了,我哪敢和皇上对着来。”沈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推门走了进去。

    殿里,君怀瑾斜倚在书桌后的龙椅上,正看着手上的奏折,明黄的身影深沉而压迫,殿里静悄悄的。

    沈渔低头走进,打破了这种沉默,跪地行礼。

    “臣沈渔见过皇上。”

    君怀瑾没有动,只是放下了拿着奏折的手,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沈渔。

    “你是南沈国质子,如今在西北带兵,朝中多有人不满,这次既然回来了,那边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沈渔点头,“臣一会儿就去吏部结清一切官职,闭门于质子府,不再参与朝中一切事宜。”

    君怀瑾烦躁的直了直身子,“朕的意思是,让你留在朝中任职,不要去西北了。”

    “皇上。”沈渔不肯退让,“既然朝臣不满臣在西北带兵,那自然也不会满意臣在朝中任职,既然朝臣如此忌讳我的身份,那臣自然不能让皇上为难。”

    沈渔自然明白,所谓的朝臣不满,更多的是君怀瑾的不想让自己离开,自己故意这样说,就是要让君怀瑾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