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在天马山大寨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听过周围几家有实力的帮会,眼光最远也只能及,竹枝帮,花鼓堂,三山派这些都梁郡内的“大帮会”。什么禾山道,驭兽斋,他听也没听过。在他心目中比较厉害的门派,也就是大寨主黑旋风出身的铁骨门,二寨主陆浩之出身的阴山派。
后来他得了禾山经和三页金书,才渐渐明白,自己原来有够鼠目寸光,井底之蛙,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道法。但是那时,他还分不清禾山经的法术厉害,还是三页金书上的道诀了得,甚至还一直都以为,这两种法门本来是一体,三页金书修炼法力,禾山经上是运用的法术,两者相辅相成。
直到他见过了王长生,王大小姐,秦通,这些人,才渐渐明白三页金书上的东西,胜过了禾山经不知多少倍,他本来还有把禾山经上法术,好好修炼的念头,现在也全都淡去了。
陈七虽然通过种种渠道,打听出来自己所得的三页金书和禾山经的来历,但是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东鳞西爪,拼凑而来,并不完全。现在碰到了陈庆喜,乃是禾山道的弟子,便把心中不甚了然的地方,旁敲侧击的都问了出来。
陈庆喜见陈七懂得禾山道的法术,又知道萧屏南的模样,并不曾有甚怀疑,便把禾山道和驭兽斋的恩仇一一说了。
禾山道在仙道门派中,只算是旁门左道,三四流的传承。但是这个门派却极故老,前后已经有了数千年传承,更跟南方几个魔道宗门有些瓜葛,颇得庇护,就算比禾山道强横无数倍的仙道门派,等闲也不愿意招惹。
驭兽斋却跟禾山道不同,乃是南方一家新起来的教派,上下不过五代传人,因为门中有人得罪了禾山道,被禾山道逐出南方,一路追杀,最后逃到了东海上,才得以保存了门派的意思元气。也是驭兽斋的传人有些气运,居然在东海上的一座无人荒岛上,得了一件不知上古哪位散修留下的法器,降服了许多异兽,这才渐渐能够跟禾山道丰庭抗礼。
也因为这件大仇恨,驭兽斋对禾山道想来敌视,只是驭兽斋虽然恢复了几分元气,毕竟还是不敢深入南方禾山道的地盘,两家转是在中土争斗的次数更多。但凡两派的弟子,行走江湖遇上,必然是你死我活的一场狠斗。
萧屏南是驭兽斋的出色弟子,混入了禾山道修炼,也颇得几位长老喜爱,不然也不能有机会接触到禾山经。禾山经乃是禾山道传承了数十代的镇派经文,只是门派中谁人也不知道,禾山经中居然藏有天河老祖的天书。
陈庆喜跟陈七说起这件事,还颇嗟吁,抱怨道:“若是本派的长老不是太过守旧,早些发现天河老祖的天书,我们禾山道早就非是这般局面,只怕也能挤进去三派六道,正邪九大派的行列了。”
陈庆喜毕竟是仙道门派的弟子,虽然禾山道有些末流,但是知道的事情,还是比陈七这个山贼头目多的多了。陈七听得好奇,就顺口问道:“你觉得三派六道的传承比天河老祖的天书如何?”
陈庆喜摇头说道:“三派六道各自屹立千年不倒,门中传承自是高明之极,天河老祖已经是数千年之前的人物,跟他有关的传说,都已经不可考,根本没法比较。”
陈庆喜所收的小徒弟,忽然在一旁插言道:“我听说天河老祖最后遁破大千而去,修为想必已经成了真仙,三派六道这么些年,也没听说有修成真仙的祖师,自然是天河老祖留下的天书厉害了。”
陈七哈哈一笑,说道:“如此说,倒也是个道理。”
陈庆喜摇了摇头,说道:“那么古老的传说,未必就是真的。数千年前,许多古老的门派,如冰魄道,一真教,大荒派,青帝苑,都一一消失,这才有现在三派六道崛起。三派六道除了那些隐居不出,数百年,上千年修为的长老,修为到了何种境界,外人也不知道,最高也不过是炼就金丹的修为。现在谁也不知,上古有人能够修成真仙之事,是否真切。说不定上古的传说都是假,根本就没有修成长生这一回事儿。”
陈七听得迷糊,他对仙道门派,修行境界,都不大知晓,听陈庆喜师徒说了一回,仍旧懵懂。不过他也不敢把不懂的事情都问出来,生怕泄漏了自家不过是半路修行的底细,现出马脚来。
陈七同陈庆喜师徒闲聊一回,便自称要安歇了。他也不惭愧,就公然占了这位清风观观主的静室,把两师徒撵了出去到外面安歇。陈庆喜师徒也不敢违拗,只得从了这般安排。
陈七把这两位“送客”之后,且不忙安睡,先把太上化龙诀和火鸦阵的心法修炼了几遍,这才心满意足的搂了小狐狸荀玉藻,上下其手。陈七手摸之处,温润柔软,颇为畅怀,心底忍不住想道:“我在天马山时,几番想过,要抢几个压寨夫人,最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却没想到,如今弄了一头小狐狸来,可惜三帮主李媚媚不知怎么了,不然还似在铸印山上,一夜良好,左拥右抱,岂不是爽利?”
陈七搂着小狐狸荀玉藻上了床,胡天胡帝起来,间或还咒骂两句,嫌弃陈庆喜所居的床榻太窄,折腾不开许多花样。
第二日清早,陈七赤裸裸地,搂着小狐狸还在懒床,忽然门外有喧哗之声,把陈大寨主从梦里惊醒。他心头恼火,骂道:“这陈庆喜在搞什么花样?居然这般折腾你家陈大寨主?”他正要下地穿衣时,陈庆喜的小徒弟在房门外高声喊道:“师叔祖,是老祖师来了,师父让我先来喊一声,他已经出去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