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两个人静坐在车内,各怀心思,默契得谁也不开口说话。
“唉。”
阮希趁陆征河看路标时,悄悄地叹一口气,抬起眼环视一圈光秃秃、什么都没有的公路,想吃点甜的东西让心情好起来。
抵达火城并没有用太久的时间。
在还没有入城的地方,他们的车辆停下来了。阮希抱起刀,精神抖擞地准备下车,却被陆征河伸手按住,“你先别下车,等厉深来叫。”
果然,车刚刚停下没多久,厉深率先从前方皮卡车的副驾驶位开门下车。
经过前面几次的教训,厉深现在显得警惕性高了不少,浑然没有平素那种吊儿郎当的感觉,整个人放低重心,目光开始在四周搜寻什么。
他一下车,后排的门也开了,下来的不是宋书绵,而是一个阮希没有见过的士兵。
这名士兵身材高挑,四肢修长,头发理得比陆征河还要短。因为距离远,所以阮希看不清长相,只能从轮廓来分辨是谁。
眯起眼,从轮廓来看,这新加入的士兵的面相倒是端端正正。他身穿微光夜视作训服,领口的扣子一路沿胸膛扣到了脖颈,阮希猜测他是个较真又严谨的人。
厉深在后,这名士兵在前,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匍匐在地,以公路旁巨大的火城标示牌为掩体,静静地等待了十多分钟。
在趴地观察的过程中,阮希还看见士兵从怀里掏出一块表,像在细细地计算时间。
全程,陆征河都没有动。
他放开了方向盘,怀中抱着枪,神情肃穆、威严,完全进入战前准备出击的静止状态。他一没表情的时候,唇角总是向下的,无端生出一种冷漠的疏离感。
其实陆征河使用的这把M4卡宾/枪才被他拆过,而且只花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陆征河还跟阮希说,拆枪是维护枪械必须要学的,因为外界肯定有沙尘、污垢掉落进去,用子弹后弹药的残渣也会沉积于内部,如果不清理擦拭,开枪时会遇见卡壳的情况。而且如果有什么坏了的部件,也能只换部件再继续使用。
他认认真真地讲,阮希认认真真地听,听完了也没学会枪到底怎么拆的,气得陆征河伸手又想掐他的脸。
过了十来分钟,宽阔而平坦的公路上只剩下了他们。
周围数量已不多的车辆都往火城奔驰而去,道路上不断传来胜利的呐喊,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离北边越来越近了。
再看看眼前随时需要防备外来攻击的队伍,阮希不得不认为如果不是自己拖累,这一路的逃亡旅途大家应该要好走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