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热闹异常的时候,一行人急匆匆地从远处赶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正是田秉真。看到儿子被人踢打的样子,一个箭步冲过去先拉开了田道清让其他人拽住,然后有些愤恨地埋怨:“孩子被咬伤,他还这么打人,你们就都只是看着?”禁地守卫对他的话明显很是不满:“道清公子手里有刀情绪激动,我们武道水准可是低得很,贸然过去强拉万一控制不住反而只能对你儿子不利。还有就是你还真不要乱说,是你儿子不讲道理先动手要打杀神犬,而且畜生可是没随便咬人。”
后面过来的一个黑衣人手持一个铁盒晃了晃,神犬便叨着四本书从犬舍里出来了。芳姑姑也走过去问:“道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田道清则好像什么也听不支到说:“他们私闯我家调戏依若,对我封经锁脉毒针折磨,搜走族长亲自留给我的上古典籍,还有抢了我的裤腰带……”事情整个过程本来就占足了理,田道清又是极富表达能力,因此这两个人被他讲得简直就是乱世狂魔可以说人神共愤,好像不杀了都没有天理一样。同样大家一个没注意就见他又窜过去狠狠地蹬了田道风脑袋几脚。
田秉真此时脸色相当难看,他十分清楚自己儿子做什么去了,只得安慰道:“道清你先别激动,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搞不好这里边另有隐情,咱们还是……”芳姑姑心里一阵子庆幸,但嘴上自然中偏向田道清,直接上去扯起还躺在地上的田道风怒道:“你个死杂碎,没有人伦教养的东西,怎么不……”这每一句话是在骂田道风,但真正的却是直批田秉真,这让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难堪之极。刚想上去劝解一下,芳姑姑撂下田道风一把抓住他,然后又扯着另一个微胖中年人边踢边骂:“肯定是你们父子串通好的,大清早说有事把她支开原来是弄这勾当……”
就在这乱哄哄的时候,就听小院子里边传一声凄厉的叫声:“救命啊!”很快有人从院子里抬出了满身是刺的田道靖,此时每一根针下的皮肤都开始微微发肿发红,微胖中年人使劲甩开芳姑姑怜惜蹲下来问:“靖儿,你这是怎么了,谁这么狠心?田道清你……”他站起来就要去质问,但芳姑姑放开田秉真就挡住他道:“什么意思?是不是闯了人家新房还有理了?别以为你儿子暂时有点族规豁免权就能骑到别人头上,我来你们田家这些年还真没怕过谁,信不信我现在就做了他!”
如果不是早就悄悄安排女儿出走,以郁芳娆的脾气动手杀人是绝非没可能,不过现在她只是发泄一下不满和为田道清撑腰而已,所以声势很大很夸张但却不会真得动手。这一切田道清看在眼里,心中当然是十分清楚,不过还是对芳姑姑不愿意帮他多少有些赞许,于是灵机一动便编了个话:“依若性子刚烈,已经一个人不知去哪里了,您还是先派人去找找吧,我用担心她会想不开出什么问题。”
这边芳姑姑闹的鸡飞狗跳乱成一团,而就在禁地之中的一间屋内,三个人分别穿着不同颜色的长袍,正淡定地品评着茶水。红衣人首先问:“两位老哥,这种事情你们不让我去干预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这么一直袖手旁观吗?”蓝衣人答道:“要么一开始就管,要么就一直别管,这自然是由人家代族长来收拾。我可是不想和那郁芳娆有半点瓜隔,她背后那个人向来不怎么讲道理。咱们说准了可是一直在这里论道交流,从来都没有放出过神念,根本不清楚外面发生什么。”黄衣人补充道:“知道你的困惑,这些人没一个是咱们能招惹的。铁柔风是无敌的存在就不提了,两个小家伙肩负族中新道统的希望,也不能轻易拦人家的机缘。现在看来是最好的结局,这种血腥暴戾的修行方法确实会影响人性,他们吃点苦头或许还是好事……”
代族长被人请了过来,听着七嘴八舌的说法听得脑袋都疼,大家这会当然是各执一词。现在连田秉真也变得理直气壮,和儿子耳语之后知道并没有得手而且连人都没见着,干脆就编出另一套说辞。
“族长,事情我大概了解一下。道靖他一心思慕依若姑娘,但既然嫁于他人也只能作罢。因为很快就要去赤焰山中历练,这里面充满了风险生死难料,所以才一大早来恭贺道别。估计道清是多少有些醋意言语上激怒依若,所以她才一个人跑了,结果道靖就指责了几句,不想道清他居然趁人不备下了毒药又发动机关把人伤成这样。而道风担心道清他一冲动闹出人命才出手封经锁脉暂时制住他,不想也同样中了毒才会被一只畜生扑倒……”
田道清听到这里伸出拇指:“您可真是会编故事,而且说谎怎么一点都不脸红。要不去外面说书好了,定能红遍天下。”代族长沉声道:“清儿,有事说事,莫要嘲弄。”田道清冷哼一声:“举头三尺有神灵,我坚信真得假不了。那倒是说说他拿我的书,抢我的腰带又是几个意思,您要是能再编出个由头来我就佩服了。”
田秉真被问得一时没了办法,支吾道:“我也是仅从只言片语中推测而已,道清你莫急。再说他现在身上哪有什么书和腰带?”一名黑衣人过去小声耳语:“代族长,这四本书是神犬从道风怀里叨出来的,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田道清一把拽回黄绳向代族长晃了晃:“前些天您不是还说我这东西不一般吗?”
田道风此时抻长脖子抱怨:“田道清他说让我用那四本书去劝依若回来,还说把这黄绳交给她就明白了。我一心想化解矛盾才上了当,否则怎么可能中毒被一只狗给扑倒。现在半点内力都提不起来,看来赤焰山历练要耽搁啦。”田道清听到这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们父子真是心有灵犀,而且也是一路货色。真没想到田秉真你平常装得好像知书达理一般,我知道这田家早就没有了立足之地,那从今天起咱们就一刀两断好了。这委屈我也不计较了,只当是还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庇护。”然后气呼呼地从屋里拿出一张纸交给代族长:“下次您随便定个的日子,我回来咱们正式把退族的仪式给办了。”
芳姑姑也紧跟着道:“到时侯依若也退出一起田家,天下之大总有我们一家人的容身之所。”这会代族长是相当崩溃的,他心里暗骂:“三个老东西装聋作哑不出面,非要搞这么个烂摊子给我。两个大人真是胡闹,听了个流言就当回事,真有那么好依若哪会留到现在。还有这两个小东西也是不争气,身为武者竟然被同一人两次下毒封了内力。唉!等族长回来不定怎么数落我。”
“他根本就是自知无理装可怜,族长您想想……”,这会田道风看着情况也来了劲头。”闭嘴!”代族长终于是忍不住了,拿出一根针问:“教你鬼哭针法可不是用来对付自家人的!看来你一定要现在就把情事弄得清清楚楚是不是?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成就族里什么事都可以牵就,就是你们两个都死了还有田道业呢。还有只要肯再花工夫,你们应该知道田家有得是年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