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走了对么?”
一声凄凉的女子声音响起,那是一个刚刚成年的美人,漆黑的眸子里面带着丝丝急迫、希冀,她是赵雪晴,赵都第一美人。身旁伺立着的是她的丫鬟月儿~~一个同一样长像颇美的女人。只是因为是个丫鬟,常年操劳,手长得佷粗,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月儿不敢碰见小姐的目光,显得有些慌乱,手上拘谨,不知该往哪放才好,她知道小姐喜欢齐公子,齐国齐鹿侯之子,不过齐公子一身,身边女人无数,并不乏女人,不过心想既然喜欢,哪有不去试一下的道理?当下回复道:“嗯,他已经走了,今日午时从城南出去的,嗯……,小姐如果想去见他,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真的?”,赵雪晴脸上一喜,右手紧紧抓住月儿的手臂,由于用力,抓得月儿一阵生疼,令其忍不住呻吟了声,好在赵雪晴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迅速将手松开,那只手却还是抓着月儿的衣衫:“月儿,你说我能追上他吗?”
“我是自己骑马,还是命仆人驾车去?”
“我追上他了该说些什么?”。
赵雪晴神情微滞,似乎在思考这个本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
月儿有点急了,这个小姐平时都很聪明,可一到赵公子的事上就犯傻,不由心疼起来:“小姐,正所谓缘份天定,但事在人为,能不能成还在于自己把握得住,你管它那么多干什么?”。
“…缘分天定,事在人为…”赵雪晴怔了下,
“是么?”
“那齐公子为何每次见我,都不看我…,不跟我说话…,故意躲着我…”
语气越来越小,渐渐消沉下去,赵雪晴神情逐渐黯然,接着又一阵发神,双眼里变得晶莹剔透起来,里面噙着泪光,昵喃道:“赵公子…”
突然,赵雪晴似乎想明白了,站了起来:“你说得对!你赶紧命仆人备好马车,我们这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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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城南门外,午后阳光已经从薄雾中冲了出来,天穹之上还笼着一层雾,已经很少…很少了…。晚雪初融,早春将至,道路上湿鹿鹿的,两侧犹可见没有来得及融化的雪,平平坦坦铺在地上。
车道上有三匹马,缓缓而过,在地上留下三行马蹄,雪被掀开,露出底下的黄泥;春风溶溶,吹在开了的柳树上第一枝嫩芽;阳光恰到好处,不冷也不暖。且看三匹烈马,俱都是精挑细许出来的良马,尤其是中间那个齐公子骑的那头红膘烈马,一身光洁,鬃毛飘飘,双目如同宝石一般湛湛放光,据说是花了三百金从西域走商人那里购得。
至于那马背上三人,居左侧的是赵都内著名大诗人柳文士之子柳三鞭,素有三绝,才绝,诗绝,琴绝,美称,乃是一个多才多艺之人,这时拥了一件大衣,贪婪地享受这郊游美景。此次受齐公子齐肃邀约,出城踏春,顺便赋诗几首,以传赵都,以便为齐公子响个名头。居右则的则是号称词绝的马艺,马艺乃是魏国人,由于词写得非常好,所以在赵国赵都之内也是大名鼎鼎、闻名瑕尔,最主要的是他人写的词只能吟或者诵读,而马艺写的词是用来唱的。
其词,声律齐整,有时又婉转曲折,又如泠泠细水般空灵心彻,兼之歌词简单易唱,三岁大的毛小孩都能随便都能哼上几句,于是赵都之内,凡是市井小巷,有人的地方无不会马词,名声之燥,不亚于当红艺女司徒雨兰。
至于中间那个相貌英俊、羽扇纶巾的便是齐公子齐肃了,齐国中最有权势的代表,其父齐莽,乃是侯爷,整个齐国北边封地都属于他的管制。齐肃修儒,颇有诗气,又是开了经脉的八段高手,年轻一辈中乃是佼佼者,鲜有人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