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大?厦,逃到大?街,谭雨清一路疾走,没敢驻足,更不敢回头。
她真害怕,一回头就看到裴熙,然后用厌恶施舍的表情看着她。
她现在算什么?摇尾乞怜的阿猫阿狗?还是贪心不知?羞耻的癞蛤/蟆?
她不知?道,更不感兴趣。
随便怎么想都好,随便怎么侮辱。成?王败寇,该怎么定义是别人?的事情,她输了?,只要撕破脸皮,将最丑陋贪婪的内心活剥出来,让胜利者嬉戏嘲笑就好。
如此简单,却又鲜血淋漓。
街道上有来往的行人?频频投来打量的目光,谭雨清不在意。
尽情看,尽情讥笑,痛一些反而可以让内心更加强大?,血流多了?,也停下了?。
阴云笼罩,不一会儿就刮起了?凛冽的寒风,夏季的雨水狂暴,泼水一般倾泻下来,打在地上发出细密的哗啦声。
天雷滚滚,时而闷哼般隐匿空中,时而突然乍现,闪出刺眼的白光,坠落云端。
谭雨清没带伞,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自然不知?道要下雨。
大?雨冲刷,不一会儿就将她淋湿,看起来更加符合落魄者该有的形象。不过也好,雨水冰凉,侵袭全身,正巧可以将紊乱的思绪沉淀。
淋雨多了?,对?身体不好,两个月前,她病得太?重,心里留下一些阴影,谭雨清冷静下来后,就找了?一个公交站牌处避雨。
上一次生病,裴熙亲手喂她喝粥,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所以不能再生病了?。
雨下的很大?,公交站很小,水滴顺着倾斜的站牌流下,被冷风一吹,就落到谭雨清身上。
很冰很凉,谭雨清没忍住缩了?缩身子,打一个喷嚏。
这样下去不好,虽然落魄淋雨的感觉能让她获得顾影自怜的慰问,心情会更好一些,但身子会撑不下去的。
街道上已?经没几个人?了?,谭雨清拿出半湿的纸巾擦擦脸,摸出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很快就到了?,见她浑身湿漉漉的有些嫌弃。
“大?妹子,我这车才刚买下,弄脏了?还怎么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