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欢声笑语,妈妈的无奈迁就,以及电话那?端久未归家的父亲的沉稳声音,分明历历在目,可她却怎么都抓不?住。
惶恐,不?安。
谭雨清跪在地板上,身子蜷缩,长长的黑发?越过耳轮跌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呜咽起来。清晨的阳光穿透纱窗照射在她身上,亲密地包容每一寸伤痛。
玻璃窗外,裴熙望她许久,最?后?慢慢地转身,返回了别?墅。
上云岗,坟墓,以及南河路附近的老城区,谭雨清一一驻足,似在怀念过去舔舐伤口,又似在告别?回忆。
夜晚,天灰蒙蒙的,雨水淅淅沥沥。谭雨清站在上云岗外,望着裴熙那?座暖黄色灯光下的别?墅,没敢进去。
对不?起,裴熙,我……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辅导员的电话。
“喂,老师,我想跟您谈一下出国学习的事情?……”
……
酒吧包间里,谭雨清瘫靠在沙发?上,面?容醺红,手里晃悠着一杯红酒,甘醇的酒液随之?洒落,却无人?在意。
今天是二月十四——情?人?节。
可她却无处可去。
手机屏幕不?断闪烁,裴熙发?来一条又一条语音,打过一个又一个电话,谭雨清不?敢接,所?幸直接关掉手机。
眼不?见心不?烦。
忽然,门被?猛地推开,巨大的声响将她惊得一颤,玻璃酒杯从手中脱落,酒水洒落一片。
“谭雨清!”愤怒的声音由远及近,谭雨清有一瞬以为是裴熙发?现了自己,心猛地悬起,不?过在她看到来人?的面?容时又忽然落下。
“良玉啊……你怎么来了?”兴许是惊吓过渡,谭雨清的酒醒了不?少,眼神恢复些?许清明。
“你还有脸问我?”许良玉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你这么长时间去哪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