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首都寒冷刺骨,乔序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迟迟没有熄灭的手术灯,心里越发惶恐不安。

    晚上?六点,张女士已经被送入手术室中,到?现?为止已经足足四个小时。虽然她知道?冠心病的手术非同小可,但究竟怎样的状况才会拖到?现?在?

    她不敢,也不愿深想。

    挎包里放着放着一封信,那是张淑华进去之前,花了一整天时间写下来的遗书。

    虽然收件人姓名一栏,她只是模糊地?写了“女儿”两字,但谁都知道?这是给谭雨清的。

    可以的话,她真不想充当这个信差,背负一个人的性命这件事?,于她而言过?于沉重?,还是应该由张女士亲自交还才对。

    只可惜这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十点半,乔序等得昏昏欲睡,靠在冰寒的座椅上?险些熟睡过?去,好在一声清脆的门?响及时唤回她的注意力。

    手术灯熄灭,手术室的门?打开,乔序的心立马悬了起来,爬起来凑到?主?刀医生面前:“医生,手术结果如何了?”

    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和无力地?叹息。

    这一瞬间,乔序如坠冰窟,二月的冬寒刮在身上?,仿佛能揭掉一块皮肉般。

    她嘴巴张张合合,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极为牵强,绷紧最后一根弦,问?:“医生,阿姨她如何了?”

    护士们从手术室里出来,见到?面色惨白的乔序,连连哀伤,欲言又止后摇头离开。

    主?刀医生后撤一步,朝着乔序深深躬身:“抱歉,人没能救回来。”

    一句话天崩地?裂,乔序恍若断了魂般直直地?跌下去,哀恸与愧疚后知后觉地?涌来。

    张淑华逝世了,死在手术台上?。釜底抽薪,拼死一搏,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

    可笑又可悲。

    晚上?十一点半,裴熙载着烂醉如泥的谭雨清回家,刚把人放到?床上?,乔序就?打来了电话。

    “裴总,张女士去了。”

    砰得一声,手机摔到?地?板上?,暗淡的屏幕遍布碎纹,通话中断的忙音在静谧的黑夜中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