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带着林汐一回府,余氏就得消息赶了过来。听到林汐还挨了顺天府的板子,余氏急得非要看伤处。待褪了裤子看到林汐身后只是微肿,心中才宽慰些。但一想到官府衙门打板子的龌龊手段,余氏不放心,又请了大夫来诊治,直到大夫上了药说是无碍,这才放下心来。

    虽说林汐挨的板子不重,可余氏还是心疼不已,回到房后便对林维埋怨道:“你也是跟着去了的,怎么就让女儿挨了板子了?那一个小小的府尹你还怕了不成?”

    林维受了埋怨,有些不悦道:“汐儿是打了人,又有李宰辅在,府尹自是不能偏私。再说沈焰也被打了板子,沈家大姐也没说什么。”

    余氏却不依不饶,说道:“李宰辅又怎么样,怕她?是不是看我们家汐儿不能袭爵了,便可欺负了去!”

    林维听到余氏越说越不像话,生气的一拍桌子,说道:“说什么浑话呢!”余氏自知说错了话,低头不语。

    林维知余氏的心思,女儿不能袭爵是他的一个心结,自己说话口气又重了点,低声安慰道:“汐儿是我的女儿,就算她不能袭爵我也会给她挣一个前程。”看了一眼余氏后,说道:“我有事,今晚住书房!”转身去了书房。

    在书房,林潇正在等林维。她把从顺天府来拿人到林汐挨板子的过程细细想了一便,隐隐觉得不对,便来书房找母亲。

    “母亲,你觉得这是李相的意思还是圣上的意思?”林潇问道。

    林维知道林潇也看到了事情的关键,低声道:“李相的意思即使圣上的意思。圣上生性多疑,如今初登帝位,怕是要敲打我们这些旧臣。”

    林潇有些不解道:“圣上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前太女都已经失踪五年了。”

    林维却道:“圣上不放心前太女就是惧怕我们这些军侯手里的兵权!年前圣上就有意让那些从她府邸里出来的新臣掌管北境的军权。可我想着北境未稳,再拖她个两年,如今看来是不成了。过几日,我便上表交了这兵权。”

    “母亲,不可!”林潇没想到林维会做这个决定,这北境兵权靖远侯府掌了也有两百多年,怎能说放就放。

    “就这样定了,这北境兵权是朝廷的,是圣上的,又不是我们林家的,交了便交了。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林维淡然道。

    “可是......”林潇还是不放弃。

    “没什么可是的!你以后能继承爵位,仕途无忧。你三妹的前程直自有你父亲看顾着。至于你二妹,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也该干点正事了,过几日我便去巡防营给她寻个差事。”

    看到母亲注意已定,林潇也不便说什么了,只是心中觉得可惜。

    离了顺天府后,沈蓉与沈焰却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安璃的小院。安璃这才得知沈焰和林汐被抓去顺天府,又挨了板子,心里是又内疚又气愤。

    沈蓉看着安璃难受的样子,安慰道:“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璃儿,切记以后不许鲁莽冲动,凡事要想一想!”

    “那个李慕然真不是个东西,自己犯了事还要去顺天府告状!”安璃咒骂着。

    “这件事怕不是这么简单!如今新帝登基,朝中局势不稳,凡事还是谨慎些好。璃你和焰儿两个切不可再惹是生非了。”沈蓉语重心长的对安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