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屋门被不轻不重敲响,随即门外传来男子的声音:“姜郎君!郎君!”
窗外休憩的鸟雀被惊飞,姜丝丝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睡得口水流满了枕,被这敲门声吓得从美梦中惊醒,她起身揉了揉眼睛,压着嗓子怒道:“哪个不要命的?”
门外小厮明显错愕了一下,胆颤道:“郎...郎君,阿郎在书房等你。”
话音刚落,门便被屋中那人狠狠拉开,姜丝丝黑着一张脸,仿佛能将对面的小厮直接生吞了般。
小厮心知招来了起床气,他怯怯地缩了缩脖子,又如再鼓起勇气般,小心提醒道:“郎君下次万不要起得比阿郎晚了。”说完便叉手急促离去,不敢再招惹。
姜丝丝去洗了把脸,冷水泼脸,睡意算是彻底没了。她无奈叹了口气,这昭仁宫规矩还真不少。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边整理好衣着前去书房,刚入门便见李冀安坐在太阳下,随身便衣靠着凭几,一手支在案上,掌心半挽青丝,另一手指尖随意翻过卷书,活像书仙。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道:“起来了?”
姜丝丝闷闷嗯了一声,坐到榻上蜷缩着,如小猫般想着继续蜷着打个盹,李冀安转过一页,嘴角勾笑。
“听闻,无心肺之人都是极能睡的。”
此话一出,姜丝丝如炸毛般从榻上蹦了起来,愤愤道:“你什么意思?”
李冀安并未从书中抬头,似如此都能望见姜丝丝那抓狂模样,不觉莞尔。姜丝丝暗暗咬牙,心道有朝一日你若栽在我手里,看我不揍死你。
姜丝丝稍作脑补便极为暗爽,靠在暗面,懒懒摆手道:“昭王大清早找我来是有何事相求啊?”
李冀安闻言这才抬眸,望了眼高升的旭日笑:“安若清早便被建安王请走了,你还在爪牙国。”
看姜丝丝不爽皱眉,李冀安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置于案面向她轻轻一推,便不再多言。姜丝丝狐疑取了来,打开一看,恍然问:“马球?”
李冀安点头,“前日建安王便递来了请帖,说是要开场击鞠会给太子散心,实则是...”
姜丝丝伸手打住,一脸意味了然于心:“我懂我懂,安若如今与建安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这几日建安王从早到晚的呆在昭仁宫,可没少与安若眉眼传情。”
李冀安气笑摇头:“建安王是有发妻的。”
姜丝丝一愣,抱着胳膊不悦道:“那他还去招惹安若?”
“皇亲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李冀安拂袖站起,稍作整理道,“这几日他与我提过多次,说就算不将其纳入妾室,亦需安若在身旁指点帮扶。”
“我看他那模样,应是对安若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