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
无话可说。
被弟弟妹妹粘着,一个人差点儿分裂成两瓣。弟弟说要哥哥带着飞高高,飞檐走壁的那种高高。妹妹说要哥哥带着去吃好吃的,吃遍美食街的那种吃法儿。黎黎觉得自己真的好辛苦,有那么一刻甚至想重新做回小孩子,难道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吗?娘肚子里这一胎可一定要是乖乖软软听自己话的小妹妹才好。
看儿子满头大汗的被弟弟妹妹玩儿,锦绣一脸好笑,转身去了书房,书房里谢六把玩着他新收的笔洗神思不属,见着锦绣,语气多了几分严肃:“京中是不是出事儿了?”
锦绣挑眉:“怎么,担心你父亲他们?”
谢六冷哼:“我担心他们死的早了受的罪不够我解气。”
见锦绣顾左右而言他,心里有底,索性开门见山道:“小爷当年好歹是京中一霸,关键时刻有人通风报信不是很正常吗?他们的消息不清不楚,看得人干着急,你说说具体怎么了?和咱们有关吗?”
其实两人都清楚,谢六说的不是关键,最为紧要的其实是前年调回京城,在户部任职的周文,这月的消息迟了整整五日。
要知道周文属于事无巨细,每月都要和锦绣通好几次信之人,不管刮风下雨,严寒酷暑,即便当年在遥远的北疆,也没能阻挡他找弟弟倾诉的热情,进了京,条件方便,更是如此,风雨无阻,谢六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这月,周文竟然一封信都没来,谢六想了许多种可能,全都一一否定,最后认定是京城出了天大的事,消息传不出来。
这几日他总觉得心惊肉跳,不得安宁,最终决定直接找锦绣问清楚。
锦绣看了谢六一眼,谢六会意行至桌边,见锦绣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后又用袖子擦拭干净,心神大震之下,双腿一软,差点儿跌坐在地,多亏锦绣眼疾手快把人扶到椅子坐下。
好半晌,谢六感觉嗓子眼儿发紧,握着锦绣的手,干巴巴道:“这,这是要变天了?”
锦绣点头,心下叹气,谢六这样才是正常身为臣子应有的反应,自己果然是个异类。
也不知阿文哥在京中如何了,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希望郡王爷能稳住,看着点儿阿文哥,别叫他着了道儿。
三姐秋绣一家他倒是不担心,三姐夫不太行,但底下几个孩子都是好的,坏不了事儿。
何烈与他岳父都在大理寺任职,这会儿两王爷关在大理寺,肯定轻松不得,好在李大人身为大理寺卿,为人方正,对事不对人,不曾听闻做出拉帮结派之事,钟情于处理各类案子,是非常纯粹的纯臣,哪一方上位都需要这样的臣子,应该不会被过分为难。有李大人护着,何烈日子也能过的去。
如此,就剩下远在沧州的时丹阳了,时丹阳因早几年的功绩,去年直接原地提拔,升为知州,上任短短一年,搞出不少动静,办了好几件为人称道的实事,算得上官场新贵,背后没有其他势力,入了不少人的眼,若不是成亲早,这会儿岳父都多了好几个。
时丹阳是聪明人,锦绣在信中略微提了一嘴,对方当即就明白什么意思,不用锦绣操心。
总的来说,对于京中惊变,锦绣是坦然的,因为无欲则刚,他没想从中谋取利益,也不怕失去什么。想要的他有其他低风险的方法得到,失去的他有能力再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