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本就是个满脸愁容的人,虞潭秋见不得他那个样,在他脸颊咬了一口,使得劲还不小,林奇‘嗬’了一声,惊诧似的捂着脸回了头,“潭秋!”
虞潭秋一脸冷淡,“叫什么,这就疼了。”
林奇目光挪向虞潭秋的屁股,“你呢,还疼吗?”
虞潭秋冷哼一声,头一扭,在林奇的肩膀上拿头顶当画笔头子来回地涂抹,“疼死我了。”
林奇失笑,抬手摸了摸虞潭秋的后脑勺,“走,我给你揉揉。”
松软的弹簧床上,虞潭秋趴着,衬衣卷到了腰上,露出流线一般的脊柱骨头,他是真的生得好,连骨头都那么归整好看,尾椎上一大块果然是乌青了,林奇看着都觉得疼,手心倒了药油搓热上手,虞潭秋哼了一声,似乎是很痛苦,又似乎是很舒服。
林奇还是在说张曼淑。
“她家里人都没了,现在日子过得很艰难……”
虞潭秋打断道:“她住得起洋楼,坐得起汽车,日子过得挺好。”
林奇听了他毫无同情心的冷酷话语,生气地轻拍了一下他的背脊,没照他受伤的地方拍,虞潭秋皮肉结实细腻,一拍下去就是个脆响,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虞潭秋扭头,脸色青红交加,林奇也是红了脸,讪讪道:“又打疼了?”
虞潭秋磨了下牙齿,“你这是有瘾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奇伸手揉了揉虞潭秋的背脊,微微弯了腰,做了个要趴不趴的姿势,“要么,你打回来吧。”
虞潭秋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低头将自己的脸埋入枕头,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与林奇在打情骂俏,所以心情很好,又不愿意太喜气洋洋地外露出来,所以就将自己藏起来,只露出个光溜溜的屁股蛋。
林奇也笑了一下,笑得很美,可惜虞潭秋埋着脸也看不见,两人虽然贴得很近,却都是个偷着乐。
林奇起身继续为虞潭秋按摩,“我有个想法,我这么些年也有了一笔积蓄,我想用那笔积蓄帮一帮张小姐,可以送她去国外念书。”
虞潭秋一听,马上扭起了脸,目光很锐利地扫射了林奇的面容,林奇也像接受检阅似的瞪圆了眼睛,证明自己内心很清白。
虞潭秋从林奇脸上看到了单纯的善意与慈爱,然而他依旧是不高兴,林奇的善意与慈爱也应该都给了他的。
虞潭秋对林奇的感情很复杂,因为林奇拥有与他父亲相似的年纪和一副岁月不改的皮囊,而林奇又切切实实地代行了几年父亲的责任,给予了虞潭秋从未有过的温暖与爱,林奇在虞潭秋的心里,亦父亦情人。
就像他方才说的,他和林奇是一对,这世上最孤零零的一对,他们只有彼此,纯粹、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