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山见姜颉彦一个劲儿道歉,又见她怀中的小女孩不但哭,还一个劲儿摇来摆去的挣扎,他也见过调皮的小孩儿,知道此时闹的正凶,只怕一时间哄不好。
他不好再发脾气,叹了口气道:“我娘子说不定明天就生了……”一句话没头没脑停住,又道:“哎,算了,你快些哄哄吧!”说完就走了。
姜颉彦关上门,把绿珠放到地上,低声道:“绿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要娘亲。但姐姐给你变不出个娘亲来。你这样哭闹影响隔壁一位要生产的婶婶休息了。所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稍微忍耐一下,忍住伤心不要哭,二是姐姐点了你的睡穴,让你睡觉。你要选哪一个?”
绿珠的哭声渐渐变小,站在原地没动。她哭的一抽一抽的,一张圆脸上全是泪水。姜颉彦拧了一把毛巾给她擦脸,柔声道:“绿珠真乖,咱们可不能影响别人!”
绿珠打着气嗝儿问,“姐姐,娘亲还有蓝玉姐姐她们真的不回来了吗?哭也哭不回来了吗?”
姜颉彦鼻头有些发酸,有时候成长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道:“是的,怎么哭也哭不回来了!”
好不容易哄的绿珠不哭了,白冉睁开眼睛问道:“你当初也是这么劝我的么?”
姜颉彦愣了一下,回过味来,摇头道,“不,阿冉你从来都没有朝我哭过。”可这样更让我心疼。
后半夜的时候,门又乓乓响起,郝大山在门外粗声粗气大叫:“先生,白先生,英娘发作了,肚子疼得厉害,要生啦!怎么办,怎么办呀?”
姜颉彦和白冉才睡着一会,此刻被吵醒忙起来开门。白冉问一脸忧急的郝大山,“请接生婆没有?”
“啊?”
白冉一拍脑门,这什么都不懂的人若是没遇上他们该怎么办。他急道:“我问你请接生婆没有,没请赶紧让小二去帮你请啊!”
郝大山‘哦’了一声,干脆翻过栏杆纵身跃下楼去,他虽然身形笨重,但这一跳却十分潇洒,显见的功夫不弱。白冉觉得肩膀上一重,姜颉彦拿了件衣裳给正他披在肩上。
姜颉彦道:“我过去隔壁看看,有什么问题我马上跟你说。”
白冉道:“我就在门口,你别担心!”两人一同走出门,见小白也跟出来,便一脚将它踢回房间,“你出来干什么?待在屋子里看好绿珠!”说完把门从外关上。
小白气的对着楼板一阵磨爪子。
姜颉彦走进隔壁屋子,屋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英娘裹在一推被褥里,口中不停的□□。姜颉彦忙问:“英娘,你怎么样?”
英娘头脸上全是疼的冷汗,她喘着气道:“翠翠,我好像尿了很多,把被子,被子都尿湿了!”
姜颉彦也没见过人生产,她掀开被子一看,果然看见英娘的身下被褥湿了好大一滩。忙跑到门口道:“阿……哦,二牛哥,英娘流了很多水啊。”
白冉忙道:“你别急,是正常现象,她羊水破了,是快要生产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