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颉彦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笃定的道:“有!”
姜淮安眯了眯眼睛,“哼,如果真的有,那人长什么样子?”
“是个瘦削的高个子老头……”
姜淮安打断他,“你说他蒙着脸,又怎知是个老头!”
“他蓄了很长的花白胡须,还不停的咳嗽,一定是个老头。”
姜淮安没听说还有这号人物,姜颉彦一贯说不来假话,此刻言之凿凿,并不似做伪。他又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睛,“那人去哪里了?”
“朝漠北去了!我实在跟不上,又收到飞鸟令,想着还不如回来搬救兵!”
姜淮安盯着儿子看了一会,手上蓄力,姜颉彦便觉一股大力袭来,人已经被父亲扯至跟前,他朝他一摊手道:“拿来!”
姜颉彦微微握紧手掌,犹豫了一瞬,将一直握着掌心的符人交给了父亲。
姜淮安手上蓄力,只见那符人弹起蹦了两下,符纸上微弱的灵力散去,又轻飘飘的躺在了手掌之上。
姜淮安嗤笑了一声,“就这么点灵力也敢派符人盯梢!我看你真是越练越回去了,这么个没用的小玩意儿附在你身上,你竟不知道?”
姜颉彦垂头丧气的说:“这应该是白冉被捉走之前放在我身上的,我这几天心神不宁,疏忽了!”
“心神不宁?就为了那么个玩意儿?他就是路边捡来的一个烂了全身的乞儿,你的真心是多的没地方用了吗!”
姜淮安一松手,姜颉彦‘噗通’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姜淮安一看他这个样子,想起刚才他在冯步平等人面前毫不避忌,张口就来,怒气又窜起来,“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明白告诉你,他不是白镜之!白镜之早就死在了含笑谷。”
当年因为姜淮安伙同其他禧夫子踏平了含笑谷,姜颉彦足足有半年没跟父亲说过话。
后来他在一次除禧中中了蛊毒,父亲不惜冒着性命危险取了心头精血救他,两人的关系这才慢慢缓和了。
从此二人再不提含笑谷。今日重听白镜之三个字,姜颉彦突然有些受不住。肩膀微微颤抖起来,越抖越厉害,渐渐浑身抖的犹如筛糠一般。
姜淮安一见如此,忙端起他的下巴往上一抬,这一看竟然吓了一跳,姜颉彦面部刚毅的线条渐渐变得柔和,眉目间愁色笼罩,竟似变了一个模样一般。姜淮安厉声道:“多久没吃药了?”
姜颉彦的上下牙齿咯咯打架,颤抖的道:“上,上,上个月,月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