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失去意识前,云鸠第一次听到了洛晨恐慌又心痛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恐慌。
无论是透过那人的眼,还是跟她接触以来,他从来见她都是运筹帷幄又浅笑盈盈的。
怎么会在这一刻看见她的害怕?
云鸠想勾唇,却发现眼前越发黑暗——
“云鸠,你别睡,我带你去医院。”
最后一刻的记忆,却是她将他的头搂入怀里,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他的脸上,有些痛。
那人,这么快便要觉醒了么?
——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病床。
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眼紧闭,清冷的俊脸像孩童一样恬静纯洁,只是眉头间的皱褶,几乎成了“川”字。
洛晨坐在床边,不自觉地伸出手,握住了男人骨节修长的大手。
心疼,像海水一样吞噬着她。
她是第一次看到他疼成那样,眼睛是血丝,疼得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薄唇几乎没有任何颜色。
不知道他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疼痛,但每一次,她都不在他的身边。
甚至,他明明痛得没有知觉,红着眼把她推开时,却依旧毫无意识地护着她,看到她被他推开,拉住她,任由自己摔在地上,让她跌在他的身上。
怎么会有那么让人心疼的人?
云傲越,你醒过来,好不好?
洛晨将自己的脸,埋在了那人的掌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