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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蒙古脱脱不花愿降大明天可汗。”一名黑旗将军双臂环抱胸前,双膝一弯,拜服在青年将军面前。
“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场所有的青旗绿旗蓝旗红旗黑旗官兵呼啦啦跪倒一片。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终于扫灭残元,一统漠北。完成先帝未竟之伟业。”一个身穿红袍的老太监踩着公鸭步一晃一晃来到青年将军身旁跪倒在地说道。
青年将军阴沉着脸,丝毫没有欢愉之色,转身大踏步地向校场外走去。
“皇上——”老太监尖锐的嗓门叫了一声,起身又迈着公鸭步追上去了......
这个年轻将军就是当今的大明皇帝朱祁镇,身边的老太监就是权倾朝野的“内相”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振。
朱祁镇快走出校场的时候,停住脚步,仰天长叹一声,良久不发一言。
“皇上?”王振小心地来到朱祁镇身边,“老奴不中用,伺候不好皇上,请皇上责罚。”
“王先生......”朱祁镇叹道:“朕记得你第一次带朕来这里阅兵的时候,是在正统元年吧?”
“皇上的记性真好,那时皇上才九岁,就已经能够统领千军万马了。”
“现在朕已经二十岁了,还在九岁时的校场玩过家家的游戏......”朱祁镇转过身一双龙目紧盯着他,“你打算让朕在这里玩一辈子么?”
“皇上——”王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无能,不能让万岁爷一展宏图,奴才有罪......”
“王先生,太祖皇帝八扫犁庭,太宗皇帝五征漠北,难道朕就得像这笼中鸟一般,无所作为么?”
“皇上,老子曰:‘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现下我大明天下太平,四海宾服。皇上怎么老是念念不忘对外用兵呢?”
“好一个天下太平,四海宾服。”朱祁镇剑眉一轩,“正统元年,鞑靼袭我甘肃陇东;正统三年,兀良哈扰我北境;同年,鞑靼又窜扰我陕甘边境,那时朕就要御驾亲征,可满朝文武大臣说朕年幼,现在朕二十岁了,还不能效仿太祖太宗扬鞭大漠么?”
“皇上——”王振拖长了声调,“天子威服四海,不需要亲身犯险的,想当年汉武大帝,打得匈奴漠南无王庭,也并没有御驾亲征,而是派两员大将卫青、霍去病深入漠北,封狼居胥而还。皇上只需坐镇京师,底下的事,交给做臣子的去办,不照样可以青史留名么!”
“哼——”朱祁镇睨了他一眼,“满朝文武当朕是小孩子,你也当朕是小孩子么?几句话就想把朕给哄过去?”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为万岁爷着想。”王振低眉敛目,屏息凝气。
“哟,皇上这是在跟谁生气呢!”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