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虽然孟歧川已经松口,但原渚却仍觉得,伤口上还有尖锐、温热与柔软的残影。
突然好像时光倒流。回到那个夜晚,那张沙发上。
原渚心莫名狂跳了一下。有些干渴,喉结令人羞耻地随着吞咽上下滑动。微微偏偏头离孟歧川远一些。
用暗哑的声音说:“我放你下来。但你不要乱动。”说着低头看。
他一只脚上的鞋子已经在这场乱仗中被踩落,脚底碎片扎得很深,白袜被浸染上了斑驳的血色。踩得地上到处都是血印子。卫生间地面上玻璃杯的碎片到处都是,根本无处下脚。
他用脚扫开她脚底的玻璃,把人放下。
孟歧川站定,侧耳听着他在附近来去走动的声音。
听上去一只脚重些,一只脚轻不可闻。
尖锐的玻璃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摩擦,被扫开。
“走吧。外面没有人。”一只手握着了她的手腕,随后又松开,往上移些,抓紧她手肘,那里有袖子。
想到隔着布料,大概也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原渚有些不自在地立刻松开。
好像他是什么有毒的物质,触碰到对方就会死亡。
最后引导她扶着自己的胳膊。
两人出去,孟歧川摸索着在沙发上坐下。
原渚半跪在她面前,端详她的脸。
“这是怎么弄的?”
“生病啊。我的基因有缺陷。”孟歧川说着,伸手虚虚地触碰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皮肤,触摸到脸上深深浅浅的皱褶与沟壑,瞬间汗毛都倒竖,飞快地弹开。
“吓人吗?”她问。
“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