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京城大理寺卿、左侍郎、右侍郎部到了江阳县,面开始调查齐郡主齐铃儿粘染病症之事,督查的人,竟是刚刚给附马爷发完了丧的新寡公主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的手来到齐郡主的榻前,二人互相陪伴着长大,关系很是亲密。
正是有了平阳公主的娇宠身份,才会让齐郡主这个本来存在感很低的郡主有了靠山,在京城风头无两。
在京城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二姝,如今却落得同病相连。
平阳公主不仅成了瘸子,还是个新寡的妇人,还是被丈夫所害的,最可怕的是,自己还不能诉苦让天下人耻笑;
齐郡主一样形如枯槁,病入膏肓,十有八九是中了他人的暗算。
平阳公主眼见着齐铃儿出气多、进气少,很快一命呜呼,以往的姐妹情谊从此恍如隔世,不如悲从心来,紧紧握住齐铃儿瘦小枯干的手,流着眼泪哀叹道:“铃儿,你我姐妹的命,咋会这样苦呢?”
齐郡主被惊的睁开了空洞的眼,迷茫中瞟见眼前一道模糊的黑色人影,顿时惊得双手在空中拼命的虚抓着,气喘嘘嘘,声音嘶哑的低吼道:“小贱人,你去死!!!”
手抓着抓着便泄了力,最后终于如断了崖的风筝,迅速坠落,咽尽了最后一口气。
平阳公主抹掉了最后一滴眼睛,用大红的喜被紧紧将齐郡主的身子裹起来,阴仄仄对梅子道:“铃儿口中的贱人是谁?是谁害死的她?是那个文彧卿吗?”
梅子“扑通”一声跪倒道:“奴婢虽然没证据也不确定,但猜着八九不离十,多半与文彧卿有关,也和.......”
平阳公主眉毛皱得紧紧的,眼睛里似聚着浓浓的漩涡,狠声道:“还有谁?到现在你还隐瞒不成?”
梅子喃喃半天才继续说道:“萧将军外面有个心上人,百般呵护,万般欢喜,听说有难,连洞房都没入就去救人。前前后后串连起来,奴婢怀疑前面是文彧卿挑拨离间,后面极有可能、极有可能是少将军为情人出头......”
平阳公主刚刚经历了夫君背判,听梅子如此说,登时气得牙齿咯咯响,舛舛怪腔道:“萧毅,好你个负心的儿郎!文彧卿,好你个蛇蝎贱人!来人,快快来人!统统押入大牢!!上鞭子!!打到他认罪!!!”
此命令一下,没等骁骑营的人执行,就被大理寺卿给拦了下来,亲自跑到平阳公主面前,好言相劝道:“公主,要以大局为重!萧老将军在瓦蓝关守城!文家是太上皇赐的婚!!在没有人证和物证的情况下,只能问询,不能收押和动刑啊!!“
平阳公主直接将茶盏扔在了大理寺卿臧大人头上,怒道:“狗奴才,你的意思是说,我大齐国的天下,离了他萧家不行了?还是你想挑拨太上皇与皇帝陛下的嫌隙?!”
大理寺卿一下子被扣了两顶这样大的帽子,吓得打起了寒噤,只是后果太过严重,只能硬着头皮,固执的劝解道:“公主殿下,微臣担任大理寺卿十数年,阅案无数,定会查清前因后果,绝不让郡主枉死,若真是萧少将军所为,臣定会找齐证据,秉公上报,让萧老将军和文大人都哑口无言。”
平阳公主虽然一时意愤难以抑制,但毕竟是在皇家长大的,知道牵一发而动身的道理,让皇权动荡的事情更不会去做,咬了咬牙道:“好,就给你十日时间,本宫要知道事情的来笼去脉,若敢隐瞒,本宫将你家的项上人头都摘下来!!!去将萧毅喜欢的那个民女给我带过来,别以什么军心动荡的借口来搪塞!!!”
臧大人不好再反驳,心想着不过是一介民女,杀了也不伤不雅,即使让萧毅挥剑斩情丝也是顾大局。
想法是简单的,做起来却波折了许多,因为去陈家提人的时候才发现,陈小姐失踪了!已经到江阳县衙报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