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黄铮说不再与杨休纠缠的话,春桃嘴角不由上扬,虽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嫁进杨家,但黄铮不嫁进去,她总归有希望的不是吗?现在的杨休,非昨日能比,眼看着要盖新的青砖房子,手下从者众,日子会越过越好,看他对兄弟讲义气的样子,对女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黄铮气哼哼的出了“杨厝”,伸手探进怀里,将那双连夜缝出来的夹鞋直接扔进了草丛里,攥紧了拳头恶声恶气骂道:“杨一毛!你个杂碎,当自己是楚留香处处留情?你以后若敢再出现在姑奶奶面前,看姑奶奶不拨光你身上所有的汗毛,让你连杨一毛都当不成!!!”
黄铮气冲冲的走了,小十颤微微的从草丛中站了起来,一手提着来不及拴好的裤腰带,一手拎着刚刚飞向他的小布包,看着黄铮的背影,啧啧叹道:“我滴娘啊,这黄姑娘也太吓人了!这要真当了大嫂,我的小命还会在吗?”
小十好奇的打开包袱,看着缝得难看无比的夹鞋,又一次恶寒,再次感叹未来“大嫂”的女红,觉得自己未来的命运堪忧。
.......
别院杏林之中,萧三小心翼翼的看着萧毅的脸色,半天也没敢吭气,而萧毅则是目光看着杏林,久久没有回应,如此态度,害得萧三更加的忐忑不安。
前线来报,新运过去的战马,不过是抵了敌方三次冲击,便部报销,而陶蒺藜,前两次奏效,后来有了防备,北羌用了探路的死囚,便收效甚微了。
而大齐,箭的射程不如北羌,盾的坚硬不如北羌,将士体质不如北羌、战马健硕不如北羌......
连连失利的大齐只能再次退守一县,士气一日不如一日。
良久,萧毅才悠悠的问道:“将军那里,还没有将我诏回的消息吗?”
萧三忑忑答道:“还没。”
萧毅的脸色登时又暗了几分,如此颓势的战况,自己怎么能安心留在后方做缩头乌龟?可是,无诏而返,形同判乱,萧毅心里虽胶着,却不能将整个将军府放在刀刃之上,唯一能做的,只有立功折罪,求情返回边关,报连败北羌之仇,夺回失地,一雪前耻。
“林神医那里,还是没有消息?’药棍‘的事情怎么样了?”
终于问到了一个自己力气能及的事情,萧三轻吐了一口气答道:“回少将军,小的已经责成姜县令,将沧澜山的五当家今早斩首示众,并且提升了赏银,匪首的赏银已经提升至千两,三当家和五当家的赏银也提升至二百两,一般匪众一个五两。这几日,已经陆陆续续抓了近百名的匪众,姜县令正在过堂,只要与匪粘了边的,就都送到咱们这里......”
“过堂?“萧毅皱紧了眉头,随即冷然道:”不必过堂了,不管刮没刮边,部立即马上秘密送到此处。“
萧三想张口劝说两句,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少将军的决定,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萧三走了,萧毅一脸愁绪的从怀中拿出那只粉色的帕子,怔忡的看着上面的桃花与蝴蝶,手指轻轻滑过上面那层细密的绣线,纹路清晰的磨砺着指腹,有种细密的酥麻之感。
正怔忡间,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跨过竹篱笆跑了过来,萧毅忙将帕子揣进了袖口,回头一看,杨休正幽幽的看着自己。
见萧毅看他,杨休将背上的布袋重重的礅在了桌案上,笑嘻嘻道:”少将军好雅兴,赏杏林呢?可惜了,杏花已经落了,只能等着杏熟了吃杏了。“
见杨休未经通传就进来了,萧毅不满的拧紧了眉毛,杨休忙摇手道:”你别怪萧三,是我看他忙得焦头烂额的,告诉他你必定会见我,所以才没有通传,再说,就你这个别院,一目十里,有啥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