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休抬眼望向洞外,只见黄铮一手端着油灯,一手端着木盆,见杨休往上张望,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随即手一松,一盆子菜油,披头盖脸的扬了下来,灌了杨休一头一脸一脖颈。
杨休的酒意登时清醒了三分,躲开黄铮的正面,双手扒向后面,想从洞口另一侧爬上来,哪知手刚搭上另一侧的石洞边沿,一阵巨痛登时传遍了身,右手被老鼠夹子直接给夹了个结结实实。
杨休忍不住惨叫出声,静谧的夜里听得清清楚楚,外面登时传来了脚步声,以及笃笃的敲门声,再以及,田旭着急紧张时结巴的声音:“铮儿、铮儿姐姐,你、你怎么了?是、是被梦魇着了吗?打、打不打紧?”
杨休哪里还敢叫唤,听着陌生男子的声音,急切道:“这男人是、是谁,怎会住在你家?”
黄铮摇头晃脑道:“是谁干你什么事儿?滚开!!”
黄铮没有消气,杨休怎肯离开,双手扒着洞沿,滑滑的菜油怎样也抓不牢。
久久没有听见黄铮回答,门外的黄天霸和田旭都有些着急了,敲门敲的山响,让人不由得相信,若是黄铮再不吭气,就要将门踹开了。
黄铮狠狠瞪了一眼杨休,慵懒的答道:”爹爹,我没事儿,就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儿,我马上就将它打出去。“
黄铮高高举起油灯,准备撒手一扔,吓得杨休顿时缩回了头,嗔责道:“死丫头,你要烧死我不成?”
杨休先是被淋了一身菜油,这油灯的火若是滴到身上,立马会变成火人,烧成黑碳。
见油灯并没有浇下来,杨休想再伸出脑袋跟黄铮理论,石板已经被重重的扣了下来,隐隐传来吱吱咔咔挪东西的声音,显然,石板上方,又重新被压了东西,听重量,不是桌案,应该是更重的床榻。
黄铮将床塌压在了石板上,犹不满意,自己又躺在了上面,颇为自得的用屁股顿了两顿,压了两压,任由杨休有再大的劲力,也推不开这石板了。
杨休哀叹了一声,只好爬回自己房中,地道的另一头,连接的是杨休的澡房,未曾回家,杨休将用盆子将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湿,边清洗掉身上的菜油,边恶狠狠道:“死丫头,臭丫头,谋杀亲夫。”
第二日一早,黄家便响起了敲门声,黄天霸开了门,见是杨休,一脸欣喜道:“昨天便听说你们安然回家了,还立了天大的功劳,被萧少将军宴请,可喜可贺。”
杨休尴尬的笑了笑,将手里的一捆皮毛递给了黄天霸道:“叔儿,这是我们从盘古关兵士手里买回来的皮毛,给你们拿了几张,一人做身皮货,冬天好御寒。”
黄天霸笑着接过皮毛。
杨休趁热打铁道:“叔儿,我听小八说,表弟来串门了,来者是客,我刚好从边关带回来一只熏野猪腿,一起来我家吃饭吧。”
黄天霸一脸为难道:“这个.......我去问过旭儿再答复你好不好?”
“好啊!”杨休爽快的答应着,绕过黄天霸进了屋中。
黄天霸诧异道:“杨休,你、你怎么进来了?我还未问过铮和和旭儿的意见呢!问过了我去告诉你一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