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十一月初，池城下了几场秋雨。
雨打梧桐，落了满地黄叶。
雨水顺着阶梯，哗哗啦啦的流淌着。
倪裳穿了件酱色风衣，抱着手臂，站在楼梯口等林丁丁交完卷一起去食堂吃饭。
她因为是转学生，期中考自然被分到了最后的考场，在一楼的最东边，林丁丁成绩一般，在二楼的第八考场，而沈放和祁连，在最顶楼的第一考场。
上午考了语文，卷子不难，作文题材偏巧她以前写过，检查了两遍客观题后，她提前交了卷子，现在在等林丁丁。
看来提前交卷的不止她一个，楼梯上已经开始三三两两的有人下来了。
祁连低头玩着手机，一直等走到最后一层阶梯，才注意到站在楼梯口的倪裳。
他的手指随意在手机上滑着，看见倪裳，停顿了一下，仰头顺着楼梯口朝楼上望了望。
一抬眉“等人？”
倪裳紧了紧书包带，回答他：“嗯，约了林丁丁和沈放一起去食堂吃饭。”
祁连面无表情，又在手机上滑了几下，抬腿准备走。
“那你有的等，沈放不打铃绝不交卷。每次都是。”
倪裳记得小时候，祁连学什么都慢，她已经开始背乘法口诀表了，祁连还在唱凑十歌，他爸妈甚至带他去做过智商检测，深度怀疑他是个智障。
这次期中考试考场分布出来的时候，看见祁连在第一考场，她还有点惊讶。
此时，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问了句：“每次？你怎么知道的。”
言下之意，他一直都跟沈放在一个考场吗？那个考场，最差的，也是年级前二十了。
祁连抬眼，目光飞快地从她脸上扫过，极不悦地说道：“不信？不信你就在这等着瞧。”
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这个大少爷生气了，想解释，但是想想如果直接说，我是想问你是不是一直在第一考场，怎么几年没见，学习能力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