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关小黑屋了。
她也记不起自己又犯了些什么错,被严厉的家长团关了进来。
她只是觉得这次装修成古堡风格的小黑屋非常的宁静幽远。
墙上照明用的灯具是一盏盏古拙的烛台,明火的焰子暴露了屋内的气流动向。
如果掀开深沉厚重的屋顶,迎接她的一定是片星云密布的夜空。
面前是一道十字型走廊,她正处于十字中心。
左右两方以及身后,是不断延伸,深不见底的漫长走廊,只有前方的走廊被一扇朴素的木门封堵。
她走近门前,伸手握住门上的圆形把手,左右旋转。
门被反锁了。
阿宴叹了口气,一股烦闷气结于胸。
她提起裙摆,做好攻势,预备破门而入。
就在劲力蓄到顶峰之时,木门从里面被打开。
来者举着孤弱的烛台,高挑的身材撑起垂坠的黑袍遮蔽着前路。
笔直的线条勾勒着他苍白的脸,墨黑的刘海在墨黑的瞳孔前轻轻晃动。明明只有昏暗的烛火光线,来者眼中却闪烁着坚韧的光。
“你好,宴。”
他向捏着裙摆弓着腰的阿宴伸出左手,漆黑飘逸的衣袖下是一副冰肌玉骨。
“恭候多时了。”
当小黑屋里出现另一个人时,隔绝囚禁的作用就不复存在了。这正是受制于小黑屋思维中的阿宴,下意识感到怪异的地方。
阿宴伸出右手放在来者的左手掌心,耳畔闪过一片轻浅的银铃摇响。
她注视着自己的手腕,认为戛玉敲冰的清脆应该来自常备在身的手铐长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