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服中药,外敷上好的药膏,几日后,芳润已经可以慢慢起身了。太医叮嘱她,行动要慢,要仔细着,当心伤口裂开。芳润起身后的头一件事便是搬出了樊羽的寝室。
樊羽不悦,“干嘛搬得那么急,和我一起住不好么?”
“夫人身份尊贵,更何况新帝已经登基,奴婢是下人,尊卑有别,不能从奴婢这里坏了规矩。”
芳润身份转换很快,已经自称“奴婢”。她执意如此,樊羽也就依着她了。
“这几日,上好的物件不停地往这里送,可是,”芳润瞧瞧左右无人,担忧地问道,“夫人,皇上那里,气可消了?近些日子为何没有任何消息?”
这是芳润最为担心的。
若是皇上还生气,断不会给她诊治。可如果皇上不生气了,为何大业成就之后不来看望樊羽呢?
即便是再忙,深更半夜还腾不出一星半点儿的功夫?
樊羽不慌不忙地看画本子。
到这会儿了,其实她心里更加烦乱。
高五若还是高五,有些事情,她可以自己掌控。
可现在高五贵为皇上,她能怎么办?
很多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跟樊羽相处了些日子,芳润多少能体会到樊羽的心情,见她久久不语,芳润不由得叹气,“夫人,奴婢说句僭越的话,皇上现在身份尊贵,不管他待夫人如何,夫人这会儿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皇上贵为天子,您得服从。您心里即便是有万般委屈,也得忍着。后宫嫔妃的事情,您即便是没有亲眼见过,但画本子上讲得总归不少。得了皇上的宠爱才会有尊荣,否则,岂是悲凉两字所能描述的?”
芳润姑姑的开导没能让樊羽喜笑颜开,反而令她眉头皱得更深。
“北月不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人?”樊羽道,“麻烦姑姑把他找来吧。”
芳润微愣,不知樊羽为何突然要找北月。
瞧着她没动,樊羽道:“姑姑,我这是听进去了你的话,找北月打探消息啊。”
芳润恍悟,“我这就去。”
稍顷,芳润引着北月进到屋内,北月离着樊羽老远便站定,行了一礼,“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