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固公主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珍太子妃的每一句话无疑在告诉她,她只能选择认命。她若不费尽心机在这座皇宫里踩着别人的尸、骨爬上去,便会重复在漠北时的屈、辱。
想着这些,豆大的泪珠便落了下来。
可她再是委屈,再是挣扎,想到若真有一日,她能如姑祖母所说,给皇上诞下皇子,沈偃不得不选择和她联手,她还是难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她也不知自己对沈偃是恨多一些,还是痴情多一些。
原本她对沈偃,如众人所看到的那般,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可等她被父皇送去漠北和亲,她心里总归有些怨气的。当时沈偃已是首辅大臣,若肯替自己说一句话,宫里也不是没有别的公主,可以远嫁。
所以每每想起这些,她的心便忍不住颤抖。
可此番回京,听闻徐骆被送去了教坊司,如今又成了成国公世子的妾室,不可否认的是她内心深处,其实是开心的。
原来,沈偃对徐骆,也并不深情。
所以,她其实并没有真的输给徐骆。
或许,当初她和沈偃只是没有在合适的时机遇到,而现在,她是前朝公主,而他,是前朝旧臣,再没这般绝配了,不是吗?
德固公主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魔怔,反倒是重新看到了希望。
珍太妃看她沉默无语,只当她把自己方才说的话都听进去了,所以,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到了第二天,姜虞一早就醒来了。
因着昨日宫里设宴,今个儿一大早慈宁宫便有人传了话,说是太后娘娘有些懒散,今日六宫众人便不用过去请安了。
所以姜虞陪着母妃用了早膳之后,她便回了自己屋里,坐在临窗大炕上,看起了话本。
不过想到德固公主如今住在慈安宫,姜虞便不由心里头有些烦躁。
看她这样子,阿盏笑着道:“公主,这几日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极好,不如我们今日去赏梅可好。”
姜虞点了点头,想着确实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一旁阿沁早已经拿了披风和鎏金手炉过来。
很快,姜虞出了长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