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恭敬的给外祖母行了礼,看着母妃道:“母妃,我看这事儿母妃也不用太担心了。父皇近
来政事繁忙,未必就会往后宫来。便是父皇来了,您安排琉璃去侍奉父皇,父皇又不愚钝,怎会不联想到您有了身孕。”
“而且,这些年,女儿也知晓父皇盼着母妃能替父皇生个儿子,所以,比起母妃,说不定父皇更怕孩子出了什么意外,配合母亲演这场戏,瞒着六宫,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着外孙女这般言语,崔家老夫人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
她这闺女,侍君这么些年,瞧着竟是没有任何的长进。
遇事还只顾得上害怕和慌乱,竟不如虞儿一个尚未出阁的孩子。
想着这些,崔家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淑妃,到底是没忍住道:“你说你,心思都长哪里去了,你想过没有,就你这般没有谋划,虞儿的婚事若被皇后娘娘拿捏住,可怎么办?”
提及女儿的婚事,淑妃也不由一紧张,可她还是喃喃道:“皇后娘娘这些年从未苛责过虞儿,该不至于的。何况,不还有皇上在吗?皇上不会不管虞儿的。”
便是姜虞在旁瞧着,都看得出外祖母险些被气的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其实她也有些好奇,外祖母这样的性子,怎么就养出了舅舅和母妃这样的儿女。
可她也不能干看着母妃手足无措,忙开口道:“外祖母,如今高家势大,父皇早生忌惮,虞儿的婚事,又怎么可能让皇后娘娘拿捏住。您便放心吧,父皇自不会让虞儿受委屈的。”
崔家老夫人也知道外孙女是哄自己宽心,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从张嬷嬷手中,拿了几页图纸放在桌上。
她前两日递请安折子入宫,明面儿上说是为了迁移祖坟的事情,入宫来问问淑妃的意思,所以,为了不惹人怀疑,她还真把图纸带入宫来了。
天下易主,京城这些新贵们确实有不少人开始忙着择新址,迁祖坟。为此,不少人更是请了风水先生,都想着寻个风水宝地。
姜虞若记得没错,上一世,成国公府高家曾和太后娘娘的娘家镇国公府闹了不开心。
京城就这么大的地方,都说要找龙脉,可不就明里暗里的争起来了。
高家有胆子和镇国公府争也就罢了,最后竟然还闹出霸人田产,草、菅人、命的事情来。
也因着这事儿,姜虞看着桌上的图纸,不免多嘴几句道:“外祖母,父皇虽封崔家为广平侯府,可说到底,我们手中没有兵权,在京城这些世家大族中,还是势弱。所以,这迁坟一事,一定要慎之又慎,若闹出霸人田产,逼人家破人、亡的事情来,可是断断不可的。”
崔家老夫人听着,神色微微一变,她自然听得出,外孙女是怕她那拎不清的舅舅,被人忽悠着做出糊涂事来。
一时间,崔家老夫人不由感慨着,若女儿有外孙女这样的心思和敏锐,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