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把尊严看的比命还重要。
郑亦挂在口头的至理名言适时出现脑海里。
以前夏鹿只当郑亦为赋新词强说愁,换一种说法就是为了吸引小姑娘故作苦大仇深样,深沉的仿佛别人打碎了他最珍爱的限量款玻璃杯。
逢年过节,双方家长在酒店预订位置一起吃饭时,夏鹿就会揭穿他平时骗小姑娘的把戏,然后他就会得到父母的混合双打。隔天,郑亦准会越过半人高的篱笆墙,在院子里嚷嚷夏鹿的不讲义气。
夏鹿就会慢悠悠下楼,端着妈妈亲自烤得蛋挞到他跟前。
郑亦就会流着口水乖乖认错,边享用美食边说:“对于男人来说,为了尊严可以连命都不要。要不是我们两一生下来就睡在同一张婴儿床,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你家一点东西。”
林深已歪倒沙发上,望着对天花板发呆的夏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常提的郑亦是谁?”
夏鹿坐起来,倚着床头。
外面风雨又急起来,咚咚的敲着玻璃窗,楚湘临走之前,将VIP病房布置的像一间温馨的卧室。除了难闻的次氯酸味道,竟还有丝甜甜的花香味。
夏鹿提起郑亦这个人,三天三夜也抱怨不完,但她不太喜欢有人窥探她的过去,谁都不例外。因此在回答林深时,草草说了句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便没了下文。
林深有些失望的转过身面对沙发背,他没指望夏鹿对他透露什么秘密,但没想到她竟将自己视为外人。
夏鹿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将病床边上的花束全部从花瓶中取出,剔除百合,只余粉色玫瑰。
她知道林深没睡,便问:“你会不会编花环?”
“什么?”
“头上戴的花环啊!”
“可能……会一点吧……”
林深的手随他父亲,极巧,做一些哄女孩开心的小物件手到擒来,小学时候就靠着编花绳的手艺收服一大群粉丝。听到夏鹿叫他,便不甘不愿的搬了凳子,坐到床边,先把玫瑰枝子上的刺剪去,祛除不必要的叶片,然后一手执花萼部分,一手执花枝尾端,同时用力,向里弯了弯。
这些小事情他坐起来格外吸引人,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惨白的日光灯照耀下,下眼睑扫出一片阴影。他的眼睛形状纤长,线条流畅,不浅不深的双眼皮褶皱像一弯新月卧在上眼皮,每当他睁开眼睛,似有万千银河落入其中,星辉熠熠。
往常只听身边夸奖郑亦长得漂亮,但比起他来,似乎弱了几层。
“林深,你怎么什么都会啊?”